周易看著前一刻還隻是有些神秘的師門前輩大叔大神級的家夥現在已經被他給定義為極度危險級的怪物,而後者卻是恍若未覺似的繼續著棋路,與一臉苦悶的莊周繼續在方寸之地撕殺個不停。
周易見兩人不搭理自己,於是也在一旁喝起了不限量的可樂,坐在棋盤的中間當起了觀棋多語的偽君子。
“切!兩個臭棋簍子,我看你們兩人下得那麼帶勁,一副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模樣,還真以為你們兩個是什麼不世出的世外高人呢!水平這麼爛也敢下棋?你們兩個知道羞字怎麼寫的不?”
莊周此刻正被荊坷的黑子搞得痛不欲生,聽見周易從中打岔,於是邊故作從容的思考著棋路,邊蔑笑著望著一臉興趣缺缺的周易道。
“小子,你身中釘頭七箭書,難道就不擔心你身體之的七日之命的詛咒麼?七箭即出,見血無救!這可不是嚇唬人的!”
周易巍然不動,仿佛椅子上有膠水般,仍然一副興趣全無的神色,嘲笑道。
“你當我真是頭豬麼?你這兔子蝶妖搞了這麼多飛機,想要讓我了解的無非就是這夢境與虛實的聯係罷了,不論化虛為實,或是化實為虛,在乎的,也隻是自己的本心而已!我所中的釘頭七箭書,所用的也就是其中的道理,鏡花水月,隻是虛幻,巫族詛咒雖然確實厲害,但也不過是一種對我自己本心的一種暗示之法罷了,若是心神被這詛咒蒙蔽,確實會由心脈之中湧出死氣,任由你有通天法力,七日之內也必亡無疑,可如今我本心已定,本就不曾中過什麼七日必死的詛咒,釘頭七箭書,自然也就解了!”
莊周麵現驚容,動容道:“荊坷,當真想不到你這後輩小子居然還能有如此悟性!既然如此,小子,我這盤未完成的旗局就由你代我來完成好了!”
莊周抽身而退,讓周易大模大樣的坐在自己之前的位置之上,開始當起了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周易看了看現在的局勢,發覺莊周的棋雖臭,但荊坷恐怕也好不到哪去,現在黑白雙子在棋局之上毫無章法的亂戰著,黑子局勢稍好,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的水平。
周易得意的笑了笑,比起神通法力,小爺我雖然比起你們兩個變態要差上那麼一點點,但是說到棋藝,這兩個家夥看上去是拍馬都比不過自己這個與師傅老頭從小切磋到大的怪胎的。
周易手捧著夢亦為真,一口口的喝著可樂,悠閑無比的夾起白子漸漸在方寸之盤上蠶食著荊坷的大龍,自周易代替莊周,下到第五十一手,局勢已經開始被周易扭轉,向白子這邊倒了過來。
一旁觀戰的莊周本來隻是想借個機會不讓自己輸得那麼沒麵子,見周易的棋藝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一臉的不屑此刻也變得驚歎,仿佛眼中閃爍著無數小星星,一眨不眨的看著穩坐釣魚台之上的周易。
憑心而論,荊坷的棋藝雖然也不是差到底,卻也實在並不怎麼高明,他的棋路在周易看來,完全是幾乎一昧的防守,偶有反擊,幾乎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無為棋路,若是高手下來,這樣的棋路也許堪稱不敗,雖不一定能勝過對手,可總能保存著自己的方寸之地不失,然而荊坷的棋路卻遠沒有達到那種守得滴水不露的地步,往往被周易從那本就破綻百出的守勢找出弱點,凶猛的進攻,一擊而潰。
雙方下子都十分的快,啪啪啪啪幾下連響之後,周易已經開始得意忘形起來,就連一旁觀戰的莊周都已經明顯的看了出來,這局棋,荊坷明顯是有些無力回天了。
“哈哈!我嬴了!你的棋下得也太臭了!”
局終,周易一臉得意的看著慘淡不已,連活氣都已經無幾的黑子與自己幾乎遍布棋盤的白子形成的強烈反差,向著荊坷示威道。
豈料荊坷見自己輸了,仍然不以為意一般,仿佛並不將這一局的遊戲放在心上一般,隻是臉上露出絲絲高深的笑容,微微拂動右手,棋盤仿佛從沒存在過一般淡淡的虛化、消失……
周易對荊坷這手虛實轉換的本事雖然羨慕不已,可也知道自己實力不夠,弄不出這麼牛X的東西,隻得眼巴巴的望著漸漸消失的棋盤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