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易正為自己心中的恐懼和想法輕輕的戰栗的時候,在秦王地宮的另一個角落,四個人影正如同鬼魅般的穿行。
“師傅!這地方難道就是傳說中真正的阿房宮?看來這次我們可要發了!”
四人中行走在最後麵的少年好奇的觀察著四周栩栩如生的壁畫,一副副仿佛是卷展開的曆史,波瀾壯闊,嘖嘖讚歎著。
“小易,不要分心說話,我們這次不是來這裏盜墓的,這次我們的任務,和以前所有的任務,都不一樣。阿房宮中機關陷阱無數,你不要觸碰任何地方,你們三人踩著我的腳步前進,一絲一毫都不能錯!我們已經找到了它的入口,就已經注定了要同這裏恐怖無比的敵人戰至最後一息!它們從來都是斬草除根的個性,若是我們此次失敗,空空門薪火相傳就成為虛妄的神話了.”
司空遠眼中卻遠遠沒有少年平日熟悉的那種猥瑣貪婪的光芒,反而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少年從他渾濁的老眼中竟看見了少見的執著。
少年心中一震,卻望見全身阿瑪尼、整日嬉皮笑臉的道濟與翩然若仙的李白也是一臉凝重,亦步亦趨的跟在司空遠的後麵,而前者在四麵的牆壁後輕輕的敲擊著,側起耳朵仔細聽著牆壁上其中不同區域的回聲,試圖尋找著正確的道路……
阿房宮另一端。
“這不可能!你告訴我,究竟是我回到了曆史,還是曆史的走向本就是因我而成!”周易失聲大叫,掏出懷中阿拉丁神燈,眼中掩飾不住的驚駭欲絕,忽然隻覺壁畫中的白起眼中寒芒一閃,四下震顫起來,周易隻覺腳下忽然一空,隻聽哢嚓一聲,似乎踩上了某一塊浮動的石板,那壁畫中白起揮舞戰刃的眼中似乎有一道碧芒一閃而過。
喀喀喀喀……
忽然周易四周所有的壁畫石板開始緩緩的抬起,古舊的青石板層層抽起,仿佛珠簾卷起,一層又一層,直向極遠的深處蔓延開來,像死亡的波浪,周易隻覺四周一暗,一股陰風吹來,牆壁上鑲嵌的宮燈盞盞而滅,四周的石板抽空,頓時現出無數石室,無數陶土製成,正靜靜排成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無數雙無神的眼睛似乎正在遙望著這忽然的闖入者,一抹妖異的血紅漸漸在每一個兵馬俑的眼中閃動……
一行人正在昏暗的燈光中緩緩的前進著,忽然一道地動山搖般的震顫襲來,幾人立足不穩,東倒西歪之下不知道觸到多少暗藏的機關,頓時飛箭如雨,兜頭射來,箭頭烏黑,顯然淬有劇毒,四周牆壁凹陷的部分,一股股黑霧從縫隙中湧出。
少年立刻臉色大變,剛要閉住五識,那又射出一陣長矛疾雨,黑暗中像蝗蟲一般四麵八方射來。
“怎麼回事?”少年心中惶恐,大叫道,顯然修為並不精深的他目前還應付不了現在的情況。
“我們可能無意中觸動機關了,可惡!想不到還是出問題了!”司空遠暴跳著大吼,身形連閃,躲避著如潮的箭雨。
忽然一道金色光華炸起,自道濟身上升華開來,宛如一奪金色的蓮花,金光張開護住周易等人,箭雨、矛雨、毒雲,紛紛被屏蔽其外,司空遠跳出圈外,腳下踏倒七星,手中指指點點,在牆上不斷拍打,試圖阻止機關。
半晌之後,箭雨未停,毒雲還在呼嘯著湧出,司空遠使盡渾身本領,也沒有絲毫結果,幾人衝入箭雨,依仗有佛光護體,勉力向前。
少年見四周箭疾似雨卻傷不了他們,正要鬆一口氣,幾人隻見頭頂無數八角琉璃盞忽然傾倒下來,無數水銀傾瀉而下!
“退!這不是普通水銀!”司空遠見那水銀中閃現的光芒不似凡物,大吃一驚,幾人左衝右突,腳下去一空,整個地麵仿佛被人抽空一般,崩壞為黃土虛無。
幾人極速下墜,少年在空中手舞足蹈,大身呼救,其他三人修為精深,紛紛祭出法寶,騰在半空,司空遠腳下踩著少年生惡痛絕的色子,一把撈起修為還不足以禦空的少年,神色嚴峻道:“走!”
雖然司空遠說走,但幾人卻仍然無法可想,四周的地麵、牆壁一點一點的坍塌,幾人幾次試圖找回尋找能夠終止機關的方法,卻一無所獲,地宮內機關再變,已經從四麵八方噴出無窮的黑色火焰,那火勢大,將退路徹底淹沒,直朝前方湧來,幾人無法,隻得退回道濟的金光之內另想辦法。
“快衝出這裏,這裏的陣勢是九死一生,隻要我們仍在陣勢之中,就會不斷受到機關的攻擊,我們隻要衝出這裏,前頭就是沒有機關的安全區域!巫族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入侵!不要停留!”幾人中對機關術最為精通的司空遠連噴數口三昧真火,逼開這能焚人魂魄的毒火,為幾人清出一片通路。
幾人不再多話,迅速在一個又一個空間裏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