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則很厚道,在給她選擇的同時,還忍不住幫了一個忙,加了一句話,“其實相比起現金,支票到更方便一些。”
得,這話裏的意思,擺明了是把這筆錢算到了洪錦鐸的身上。
嶽星辰笑著無語,“我還以為,憑著你們的情分,不會在乎這些呢。”
“我不在乎啊,隻不過,這些錢可不是給我的。”
嶽星辰提出要去銀行取錢,沈君則又不是催債的,自然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讓那個工人把卡號留下來就成,回頭打過去,再通知他。
打發走了工人,書屋裏一時間就剩下嶽星辰和沈君則。
沈君則指著書屋裏的擺設,還有各處的分置,笑道:“看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嶽星辰搖了搖頭,“哪裏還有不滿意的,處處都滿意。”
話音剛落,看到沈君則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時,潑了一桶冷水,“除了男廁所那個監控的事兒,你覺得,是這會兒拿下來合適,還是等回頭跟錦鐸說了,讓他來取,更合適?”
沈君則嘴角狠抽,睨著嶽星辰的眼神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就像一番好心,換成了驢肝肺一樣。
親自動手去了男廁所,從牆臂的隱密處,取下了一個非常先進的針孔攝像頭。
嶽星辰發誓,她就是出於一時好奇,跟在沈君則身後就進了男廁所,及至看到沈君則從那麼隱秘的位置,取下小小的攝像頭時,一時沒忍住,驚詫道:“你可真舍得投入成本。”
她在法國的時候,看到過這種東西,季東陽家裏就安了一個,不過是設在了門口,當時她還問了一句,好像是價值不菲,她是如何也沒想到,沈君則會有這樣的興致,把這個東西,安到她的衛生間裏,這人的癖好,得有多惡劣啊?
突然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我說,君則啊,你這不會是給自己準備的福利吧?”
呃?
沈君則從椅子上下來的動作差點沒因為嶽星辰這一句話,失去平衡,往地麵栽去,還好他及時扶住了牆壁,才堪堪在不穩的椅子上站住了身子,然後快速的落到了地麵,抬手恨恨的指著嶽星辰,一副被人冤枉,要沉冤得雪的咬牙切齒模樣,“不識好人心,早晚要吃虧。”
嶽星辰被沈君則的樣子逗的一樂,隻覺得相逢以來,或者說從相識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惱羞成怒的樣子呢。
當然了,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現在這個樣子,著實讓她看的開懷。
“哈哈,哈哈——”
嶽星辰笑的心情舒暢,堵在男廁所門口,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一邊笑,還一邊指著沈君則,“你要不要演的這麼逼真啊,就不怕回頭被錦鐸看見了,想著法的治你?”
沈君則翻了個白眼,就覺得嶽星辰真是無可救藥了。
“你以為我鼻子下麵沒長嘴啊?再說,我給你安排這麼好的福利,你不要,還要背後告我黑狀,你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啊。”
多年的朋友,沈君則言語是半點便宜不讓嶽星辰占。
她拿男人壓他,他就拿友情壓她。
嶽星辰終是繳械,無語道:“東西留下,等回頭你遇到心儀的女子,我也幫你給她送點福利,可好。”
呃——
到嘴的話,活活被噎了回去,沈君則鬱悶了,當一回好人,怎麼就這麼不容易呢。
“我要走了,你還留在這兒?”道不同,不相為謀,沈君則還有別的事兒做,不能再留下來了。
衝破了嶽星辰的防線,出了廁所,一邊把攝像頭放下自己的手包裏,一邊回身問道:“鑰匙給你,用不用送你一程?”
有順風車坐,正好,“好啊,送我去一一的幼兒園吧,我去接一一。”
沈君則現在是一一的師傅,再加上一大一小相處下來,頗為投緣,一一的天分很高,明明這個年紀的孩子領悟不到的東西,隻要他耐心的多說兩遍,一一就能很好的領悟,若說最開始接受一一這個學生算是半勉強,半無奈的話,那麼這會兒,他到是真真喜歡上了這個學生。
對於一個老師而言,一個優秀的學生,就像他的作品一樣,需要經過校研,經過打磨,最後才能成器,待到成器之日,便是他為之驕傲的時候。
沈君則沒想過自己還有為人師表的一天,雖然也有藝術院校在接洽他,隻是他對這種為人師表的事兒,一向不感冒。
尤其現在學生裏麵的風氣不好,這種藝術院校,更是玩轉了花邊,連老師都幫著學生跟富豪搭橋,幹著拉皮條的勾當,這些事兒,他們這圈人心知肚明,所以他更討厭麵對一群花瓶,隻能看臉,不能看作品的學生去浪費自己的才華。
一一正好添補了這個空白。
年紀小,靈性足,家資豐厚,又是男生,就算以後創業,也不會誤入歧途,累了他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