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婦人冷碧冉哪曾被一個後輩如此奚落過,當下大怒,不顧身上的毒,輕輕推開想阻止她的貂禪,望著黃巾頭目森然道,“好個小子,老身這就實現你的願望。”說罷,一道青芒越過眾人,直奔黃巾頭目的麵門。
黃巾頭目哪料到冷碧冉奄奄一息的樣子還能使出力氣殺他,看到匕首閃電般朝他飛來,嚇得七魂去了六魄,哪裏還有時間念動咒語,眼睜睜看著匕首插入他的額頭。
冷碧冉眨眼間就取了首領的性命,頓時震住了其餘的黃巾眾人。黃巾軍正進退維穀,隻聽貂禪嗬斥道,“識相的趕緊滾,否則你們的頭領就是最好的例子!”
黃巾眾人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頭領一去,哪還有心思搶人,之所以還站在原地,就怕誰先走,惹怒了冷碧冉丟掉性命,聽見貂禪的話,無疑如蒙大赦,眨眼間人都消失不見。
人群剛散去,冷碧冉吐出一口黑血便暈倒在地上。貂禪嚇得小臉通白,趕緊扶住冷碧冉躺在馬車上,“師父,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啊!”
躍下枝頭,落在貂禪身後,“柳絮,你沒事吧?”
貂禪詫異地轉過頭,打量我半晌才遲疑道,“你是恩人黃小姐?”見我點點頭,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真是恩人!你怎麼在這裏呢?”
我當然不能說一直尾隨在後麵,隨便編了個謊言,“我要到南陽拜訪父親的故人,路經此地,剛好看見你,還以為喊錯了人呢。”指了指車裏的冷碧冉道,“車裏的人怎麼了?”
貂禪不疑其他、信以為真,聽我提起冷碧冉,數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更加地楚楚可憐,“是我的恩師,半途中被歹人下了罕見的毒藥,本來身子就不行,剛才又遇到一百多黃巾軍,師父一怒之下禦劍擊殺了黃巾頭目,導致毒氣攻心。不知恩人是否通曉醫理?”水汪汪的大眼裏充滿了期待。
麵對從前的麵容,我怎麼也說不出拒絕之詞,憶起諸葛亮好幾次給我療傷的藥效果十分好,想來在這方麵造詣不淺,便僥幸建議道,“我雖然不懂醫理,可是我認識一個人,他應該能解你師父的毒。”
貂禪猶如汪洋中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驚喜地抓住我的手,“真的嗎,咱們快去找他吧,我怕晚了師父會…….”說到這,眼淚又再度在眼眶裏打轉。
覆手握住貂禪瓷白的玉手,安慰道,“放心吧,我說的這人一定能治好尊師的毒。你在車裏照顧尊師,我去駕駛馬車。”
貂禪明白眼前的形勢不容她選擇,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有勞恩人!”便跳上馬車。
順著貂禪指的方向,快速駕駛著馬車奔跑著。路上,冷碧冉曾經醒過來一次,喝了一點水又暈了過去。好在這裏離南陽不是很遠,而諸葛亮還算小有名氣,從旁人那裏便知道他住在隆中。
按照路人的指點,驅車好不容易找到諸葛亮的家,卻發現諸葛家出入的人特多。奇怪的是,每個人頭上都帶著白布。難道諸葛家裏有人過世嗎?跳下馬車,攔住一位剛走出諸葛家大門的老大娘,詢問道,“請問這戶人家有人過世嗎?”
老太太瞅了我和身後的貂禪一眼,歎息一聲道,“是啊,你們如果是來找諸葛玄的話,恐怕來晚了一步,不過還能趕上他的葬禮。”
隻要不是諸葛亮出事就不關我的事,淡笑道,“不是,我們是找諸葛亮,不知他是否住在這裏?”
老太太和藹地笑笑,“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他剛到屋不久呢。”
對老太太道聲感謝,便和貂禪一起扶著冷碧冉朝著大廳走去。剛到門口,就見諸葛亮行色衝衝地從內堂跑出來。眼前的諸葛亮不似上次離別時那般風度翩翩,頭發有些鬆亂,平時總是平整的白色長衫起了很多皺,多少有些狼狽。看見我的瞬間,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諸葛亮激動得快步走向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太好了,月英,你真的沒事!”
看到諸葛亮如此神態,說不騙人那是騙人的,說不出肉麻兮兮的感動話語,開玩笑道,“某個人不是還要跟我道歉嗎,我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跟閻王爺喝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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