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自顧說了半天，我一直都沉默不言，後來也許是覺得無趣，便識趣地閉嘴。雖然曹操沒有說話，但我知道他也沒有離開。可我也不敢睜開眼睛，怕又惹來無謂的口舌之爭。
如此過了許久，久到我已經招架不住，去找周公抱怨這個男人有多討厭了。
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完全不同的房間中。高床暖枕，滿屋的奢侈擺設，一旁桌子上的香爐焚燒著安神的熏香。
也許是聽見我有動靜，門被輕輕地推開，閃身進來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身湖綠色的長衫，裏麵是乳白色的襯裙，見我醒來，十分善解人意道，“姑娘，是要起床嗎？”
“這是哪裏？”我微微蹙眉，“身上的衣裳是你換的嗎？”掀開被子看見自己一絲不掛，隨意問了一下。
“回姑娘的話，這是主人的蘭苑，衣裳也是主人親自替你換下——”侍女滿眼驕傲，仿佛這一切是一種不得了的殊榮似的。
“停——”我想起身，不料全身沒力氣，又躺了下來，“你主人是誰？”倒不是在意被人看光光了，隻是這種事情被人拿來當做榮耀一般，我就算再開放也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侍女一愣，“當然是丞相大人啊！”得意地掃視了一眼屋子，滿眼得意，“不然在許都城，誰敢住這樣的房屋啊！”
“幫我把衣服穿上吧！”這丫頭八成將曹操當成心中的偶像，若是繼續談下去，接下來要演變成某人的英雄史了，還是趕緊轉移話題最佳。
侍女從衣櫥中，拿出一套乳白色的女式絲綢衫給我穿上之後又喚來幾個丫頭，精心地將我妝扮一番。
我站在模糊不清的銅鏡前，漠然地打量了一下鏡中的女子：鏡中的女子表情冷漠，看不出一絲表情，倒是這身行頭倒是顯得黃碩有幾分姿色。
女為悅己者容，如今已沒了那個人，這身裝扮又有何意義？沒來由地一陣生氣，一把扯亂他們精心梳好的發髻，“還是原來的那身衣裳吧，還有，這頭發直接挽起就可以了。”
侍女有些為難道，“主人離開的時候，就帶走了，奴婢也不知上哪尋去？”
見她表情真切，不似撒謊，也不再為難，隻道，“明兒個你出去幫我買些男裝！這些衣裳花裏胡哨的，我見著，心裏不舒服！”
“那這些衣裳可都是主人親自給姑娘挑選的，你——”侍女試圖打消我這個貌似荒唐的想法。
我冷聲打斷道，“隻管按我說的做，其餘的，不需你來說！”
侍女見狀，哪敢再出聲，頷首道，“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