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請君入甕。(二)(1 / 1)

是夜子時,皇都城內多數店鋪已是歇業,仍在經營的也都因為客人的減少而少了幾分喧囂,整個都城開始變得沉寂下來。然而大乾皇宮一處偏殿內,卻是燈火通明,各式佳肴美饌擺放在一張張小桌上,兩側有樂師演奏,中間則是一群美姬翩然起舞。

平日難得一見的王公大臣齊聚於此,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席間笑語連連。在殿內上首位,是一把古樸華貴的龍椅,但此刻無人。下首左右兩邊各一把造型精美的座椅,左為麒麟,右為猛虎。其餘座椅倒無特別之處,大抵相同。

此刻,那麒麟椅上坐著一位年約四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自帶一股書卷氣的中年人,正是當今顧家家主,大乾上卿:顧澤。

顧澤雖在與人飲酒談笑,但總有些心不在焉,眉宇間隱有憂色。

“顧大人,這是怎麼了?莫是這幾名舞姬舞得不夠好?還是酒不稱您的心?”正在顧澤心下思慮時,一道溫潤聲音緩緩響起。

說話者是一名少年,麵若冠玉,唇若塗脂,一米七左右的個子,著一套華麗的明黃色宮廷服飾,上繡一條四爪的金龍,麵容極為年輕,看著僅有十五六歲,卻是標準的翩翩美少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少年雙眼無神,泛著灰白色,竟是一個瞎子。但這人身邊卻有兩名侍衛,腰佩利刃,從氣息上看竟有第四境的實力。

顧澤循聲而望,瞧見來人,也是一笑,起身雙手執禮,“臣下豈敢!酒也好,舞也罷,都是上上之選,隻是臣身為上卿,哪怕喜於此道,也得裝裝樣子啊。諸位覺得可對否?”最後一句是顧澤對著圍攏而來的百官說的。

此言一出,全場哄然而笑。顧澤繼續道:“倒是太子殿下此番晚來了些,當飲酒一杯才是。”太子無奈一笑道:“怪不得父皇曾言顧上卿一張玲瓏妙口,與人爭辯不曾輸過,孤今日始知此言非虛啊。”言罷,也不拖遝,隨意從空桌上取了一杯酒,舉杯虛碰,“那孤今日便以此杯敬諸位大人,不醉不歸。”一飲而盡。整個過程不似一個瞎子能完成的,但眾人好像已經見怪不怪了,並未露出驚疑的神色。

諸大臣也齊聲道:“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飲了酒,相繼回了各自的位子,繼續未完的話題。而太子飲了酒後,與眾人聊了幾句,便是離去了。

而顧澤卻是沒有坐下,此刻他腰間懸掛的一枚寶玉微微發著瑩光。他瞧著這塊玉,眉頭一鎖,喃喃道:“果真開始了,就是不知羽兒此番是否做了充足的準備啊……”

城北,顧家大宅。

此刻已是夜半時分,顧家多處院落早已熄了燈,變得黑蒙蒙的,僅有祠堂和主廳亮著燈盞。

“呼—”,一陣風吹來,隻見那東牆和一些屋頂上伏著一群黑衣人,為首者正是夜七!

夜七看了看眾人,陰厲的眸子看向靠近宅子中央的一處院落,語氣森冷地道:“行動!”

四十餘人飛掠而出,而夜七卻停在原地,仿佛與周遭環境融於一體,緩緩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