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您也說了,自己是有苦衷才納側妃,想必母後也會體諒您,女兒不可以收,母後愛您,也願意跟在您身邊。”
她當然清楚父王納側妃是任素與蒼淚的算計。
既然他如此愛母後,等找到母後一定會把曾經的謎團一一解開。
而她究竟真的是任素口中的野種,還是母後名正言順生下的真公主?
這些都要搞清楚。
畫作能幾百年都保持幹淨,說明父王時常拿出來看看。
若是拿走了,還怎麼讓任素心中膈應,讓父王念叨母後?
就怕母後活著回來時,父王心中已被任素蒙蔽雙眼。
為今之計能為母後做的就是讓任素離父王的心遠一些。
“你當真也認為青兒是愛慕孤的?”溪竹一心留意她說的話,把心中所想講出口。
這舉動惹得溪夢忍不住輕笑出聲,“父王貌似認為母後心裏沒您?”
被戳破小心思的他結巴解釋。
“你、你胡說,當然知道青兒是愛孤的,隻不過想從你口中聽到罷了。”
心跳變得急促,語速不自覺加快,“天色已晚,阿夢退下吧。”
“女兒告退。”她帶著相柳離開了永軒宮。
等所有婢女散去,溪竹不舍地摸著畫中竹青的臉。
喃喃道:“青兒,阿夢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心裏有我?愛著我?”
對白竹青的思念越濃越烈,夜晚睡下時身邊還放著畫作,隻為醒來能一眼看到青兒的臉。
出了永軒宮的溪夢、相柳,一路上誰也不開口說話,顯得十分冷清。
最後相柳穩不住心神,開口一問。
“阿夢,方才你父王讓拿走畫作,你為何不肯?我不信你說的那些話。”
跟在她身後追問個不停。
見四下無婢女、侍衛們,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的眼睛。
“若是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能替我保守嗎?”
“當然,隻要是你的秘密,也就是我的秘密。”信誓旦旦地舉手發誓,承諾絕對不會負了她。
“那好,你湊過來。”
他身子伏低,耳朵湊到她嘴邊時,聽到一個驚歎無比的消息。
“我可能不是父王的親骨肉。”
“什麼?你當真信已死婢女小青的胡言亂語?”
本來是信的,但今夜父王說的那些話讓她起了疑心。
所以才用上了可能二字。
“從小父王就不待見我,第一次遇到暗殺就覺得不對勁,被眾多侍衛、暗衛保護的我和母後,怎麼就能遇難?”
“直到撞見表弟和任素私下來往,不僅知道表弟是父王的外室子,任素的親兒子,還知道我的身世之謎才解惑。”
“後來小青帶著婢女們私下傳謠言,便更相信我不是真公主。”
“能活這麼久全憑母後在世護著我,今夜父王的舉動讓我詫異。”
“他那麼愛母後,怎麼會和任素有牽連生下任長毅?”
“我不收那幅畫,是不想讓任素得逞,我要讓她知道即便是母後不在宮,她也別想霸占父王的心!”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相柳有沒有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