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遭遇水滴襲擊的同時,領航者號艦船上的眾人,也收到了來自三座母港所拍攝回來的圖像。
水滴已經成功摧毀了所有的剩餘艦隊,此時,還在抵抗的,隻剩下了零星的一些部署在地球同步軌道上的炮台。
但連恒星級戰艦都奈何不了的水滴,怎麼可能是這些防禦炮台能對付的了的?
船員們震驚的看著一幕幕水滴摧毀太空設施的場景,心中隻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人類,真的能戰勝三體人嗎?
這個問題困擾著艦船上的所有人,且問題的答案隻存在於那迷茫的未來之中。
待三座母港被致遠星空間站爆炸所引起的環狀帶摧毀後,圖像中斷,他們這一百艘戰艦也徹底失去了與地球之間的聯係。
就在眾人都對未來的道路充滿迷茫之時,一個沉著有力的男聲,打斷了在場所有人的思緒。
“各艦的艦長,現在到會議廳來開個會。”
眾人紛紛望去,說話之人,是自然選擇號的執行艦長章北海,而在其身旁,還站著自然選擇號的原艦長東方延緒,以及藍色空間號的艦長褚岩。
“艦長,執行艦長,都來,我們需要商討一下未來的規劃了。”
章北海的聲音依舊是那麼鎮定自若,似乎他真的和常偉思所說的一樣,已經做到了徹底切斷自己與地球二者之間的聯係,晉升為了真正意義上的“新人類”。
說完這些後,章北海便轉身離去,褚岩則是也衝著眾人微微點頭示意後,便緊跟著章北海一同前往了會議大廳。
在場的上百位艦長,在見到這一幕後,都是有些麵麵相覷。
“我怎麼總感覺章北海和褚岩這倆家夥跟我們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
“不知道,說不上來,但總感覺他們和常偉思才是一夥兒的。”
這句話,瞬間得到了在場眾人的一致認同。
“確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從之前登上領航者號開始我就覺得不太對,總感覺咱們好像是被人給騙來了,就好像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在他們三個的預料之中一樣。”
“算了,想這麼多有什麼用,現在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還是去聽聽常偉思他們是什麼打算吧。”
眾艦長紛紛跟隨著章北海二人穿過走廊,來到了領航者號的會議大廳內。
不得不說,林璿在設計領航者號的時候,幾乎是將一切可能存在的問題都考慮到了。
領航者號不僅配備了各種環境下的生態艙,以及適合農作物生長的聚變光合模塊,甚至還在艦船的最中央,設置了一塊足可以容納下上萬人開會的會議大廳。
當一眾艦長進入會議大廳後,就被裏麵的寬敞與奢華所震驚了,不過,總感覺這座會議廳的布置相當眼熟,
想了好半天,才有一人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以前坐落在紐約市的聯大會議廳嗎?
林璿居然將那座會議廳一比一複刻在了領航者號上?
合著領航者號從建造之初就是準備讓人類在太空中建立新政權的是吧?
難怪領航者號幾乎沒裝備任何武器,把技能全都點在了逃跑上,這是從一開始就鐵了心的要逃跑啊。
“這該不會就是林璿的麵壁者計劃吧?讓一部分文明的火種流落到太空中,為人類文明保留一絲希望?”
“不,你們把他想得太簡單了。”
就在此時,又有兩人邁步走入了會議廳。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來負責增援艦隊的劉暢劉校長,而在其身旁,跟著的則是叼著煙的史強。
“你們把林璿想的太簡單了,這隻是他麵壁計劃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隨手為之的一部分。”
“什麼意思?”
眾人有些沒能理解劉暢這話的意思,但一旁的史強在看了一眼主席台上的常偉思後,默默的將準備點燃的煙又收回了口袋裏,解釋道。
“林璿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的麵壁計劃。”
“什麼?那他之前做的那一切……”
“都是假的,他欺騙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
“其實這麼說也不正確,你們應該都知道,麵壁者的計劃,分為兩層,一層是明麵上用於欺騙三體人的虛假計劃,一層是暗地裏隱藏的真實計劃。”
“但五位麵壁者中,有兩個人是例外。”
“第一個是羅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明麵上的掩蓋計劃,這也是我們看到他幾乎兩個世紀什麼都沒做的原因。”
“而第二個則是林璿,他看似什麼都做了,實際上他的所有計劃,都是假的,因為他從始至終的目的都隻有一個,就是協助羅輯完成那唯一為真的麵壁計劃。”
褚岩也笑道。
“林璿真是個非常恐怖的人,我們該慶幸,他不是真的三體人,因為他的這個布局是所有麵壁者中最難完成的一個……不對,甚至是根本無法完成的。”
“因為他先需要對所有的麵壁者進行破壁,並且篩選出了他認為最有可能拯救人類的那一條,然後為其打掩護,讓對方能順利的完成自己的麵壁計劃。”
“這個計劃的難度,可想而知,這也是他之前連續破壁了三位麵壁者的原因,與其讓他們浪費資源繼續執行一個不可能成功的計劃,倒不如盡快從麵壁者這個身份的束縛中脫離出去。”
台下的一眾艦長聞言,這才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是啊,林璿用了最簡單,也最不可能完成的方法,他走了三體人的路,而後又在正確的路上又開了一條新路,成功將三體人帶進了溝裏。”
“我無法想象,他是否在深夜時常常無法入睡,整宿整宿的去想著那些麵壁者的計劃,並對其完成破壁,他真是一個神一樣的男人。”
如果林璿在這裏,估計能被直接笑噴!
好好好,你們一個二個都是腦補大神。
不過估計這群人做夢也想不到,林璿是知道原劇情的,做起來壓根就不需要像他們說的那樣困難。
“咳咳,所以,咱們的逃跑……啊不,追擊的這個計劃,也是某個麵壁者提前想出來的咯?”青銅時代號艦長斯科特問道。
此時,坐在台上的常偉思卻先劉暢一步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