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神也一樣。我們都在自己的軌道上，艱難的前進。
沒有人可以越過天道，直接到達頂峰。那些一步登天的美夢，終有一天都會化為泡影。
離開星鬥已經很久了，久到記憶中的景色都開始淡化，但那些鮮活的人們，依然屹立不倒。
鳳凰真神的考驗已經接近尾聲，除了沐白和我之外，其他神位都已經完成了他們的考驗任務。
而我也即將迎來真神考的最終考核，隻是回頭看去，那些陪伴著自己走來的人，全部都犧牲在自己腳下，內心深處對於神位，忽而生出厭惡。
在第八考以前，我總覺得神位繼承也不過如此，神的意誌一直都是守護宇宙和平。
直到完成第十考，才真正意識到，那些看起來正義的東西，或許並非那麼正義。
如果我知道繼承神位，要犧牲十位長老的性命，我絕不會踏足這裏。
內心的愧疚，使我無法前進。神位近在咫尺，可我卻對它產生了畏懼。
“你在害怕？”
“…………”
“神的世界就是這樣……需要一部分人做出犧牲，這無可避免……”
“狗屁！如果成神，必須以他人的性命為代價，所謂的神，和魔又有何區別？”
我嘶吼著，將心中不滿宣泄出來。鳳凰神眼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或許她是認同我的。
“或許你是對的……可你沉浸在這裏，無法向前，也無法改變他們已經犧牲了的事實……”
“…………”
“他們等了千年，在選擇來到這裏的那一刻，就已經接受了自己作為守護長老的命運，所以你還不明白嗎？”
“可那又如何？”
“你既覺得這規則有違天道，不該存在，那為何不堅持自己的本心，一往直前，到達頂峰，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
（對啊，規則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不合適，改變就好了……）
心中的鬱結在此刻全然解開，或許我能懂她眼神中藏著的東西是什麼了。
或許他們並不是表麵看上去，那樣冷酷殘忍，而是隱忍的等待了千年，在暗中謀劃了許久，才等到這一刻。
將那些殘忍的規則推翻，讓宇宙迎來新的活力。
“作為神，我們終其一生都是為人類服務的，那些自私鬼建立的東西……是時候推翻了……”
“我明白了……”
“去吧，十位長老雖然身死，但魂靈依舊存在，我已將他們收入冥殿，有朝一日，你們自會再見……”
“鳳九兒謝過前輩！”
這算是個好消息吧，比起他們魂飛魄散好太多了，隻是最後一考，我能夠完成嗎？
“主人，你要不要再等等？”
鳳凰神的神識消失，原本收到壓製的兩小隻也逐漸蘇醒。
“大塊頭，你什麼意思？”
“你在九考和十考的時候受了內傷，再加上鳳凰神弩缺失，這個時候接受考驗，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神弩缺失？什麼意思？”
“神弩中的弩箭是用九龍心煉化而成，千萬年前那場大戰，弩箭碎裂至今無法修補，知曉內幕之人都知道，神弩缺損，使用神弩之人必遭反噬。”
“那如果我不使用神弩，勝算有多大？”
“三成……”
“這麼低？”
“你內傷……”
“那有什麼辦法讓我的內傷快速好轉？我們時間有限，星鬥傳來信息，那邊的人已經發起總攻了……”
“這倒是好辦，隻是最高也隻有五成勝算……”
“五成……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是隻有五成勝算，我也要一試。走到這裏，犧牲了那麼多人，我沒有權利說放棄。
更何況，其他人都沒有說過要放棄，並且已經成功繼承神位，我又怎能放棄。
大塊頭知道勸不住我，隻好將自己的祖傳秘術交出來，讓我的內傷快速好轉。
“小主人，之後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我要沉睡一段時間……”
我的身體裏，那片綠油油的領地瞬間消失，隻剩角落裏一小團綠色不明液體，黏糊糊的粘在那裏。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他一再問我，原來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相處那麼久，我們早就將彼此看做最親的親人。
“喂！別哭啊！他還沒死呢！”
“大喵！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