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賀慧慧走了,班裏乃至整個年級都人心惶惶。就連班主任帶的數學課也上的無精打采。
沒過幾天,數學老師辭去了班主任職務,沒人知道是他自己辭職的還是學校做的決定,反正二班一段時間班主任空缺。
二班的成績聽別的代課老師說這一段時間挺差,學習風氣也不是很好。
張飛燕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也是精神恍惚,上課精力也集中不起來。回到宿舍也是壓抑的很,食欲不振,睡眠也不好,老是覺得賀慧慧在她對麵床上對著她笑。
終於在一天上午,張飛燕頭痛欲裂,趴在桌上冷汗直流。
同桌嚇壞了,趕緊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就是頭疼,緩緩就好了。
緩了緩,還是沒有大起色,張飛燕決定請個假回家,反正這狀態也學不了習了。
咬牙騎車回到家,她媽很驚訝,說:“怎麼回來了?這也不是周六啊?”
張飛燕說:“媽,我頭疼。”
她媽一看,張飛燕這臉色實在嚇人,蒼白的不像話。
趕緊去把村裏醫生叫來,醫生檢查了一下,說沒啥事,就是沒休息好沒吃好,精神壓力太大,吃點藥或者打個吊瓶就行。
張飛燕長這麼大,吃嘛嘛香,身體倍棒。所以從沒有打過吊瓶,可是為了快點好,盡量不耽誤學習,她選擇打吊瓶。
打吊瓶真的挺疼,可是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第二天下午,張飛燕就滿血複活,風風火火的回了學校。
趕緊問了問同桌這兩天都上啥新課了,布置啥作業了,緊鑼密鼓的補起來。
晚飯後,回到教室,張飛燕依舊在座位上奮筆疾書。
這時,突然一隻手伸過來,放下一張紙條,張飛燕一抬頭,對上陳誌遠的目光。
張飛燕說:“這……”
陳誌遠指了指紙條,然後轉身走了。
張飛燕突然心跳加速,這種情形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她看了看四周,同學來的還挺少。她趕緊打開紙條。一行遒勁的字出現在眼前:
“第一節晚自習課出來一下。”
找我出去幹嘛?為什麼找我?被老師同學看到怎麼辦?……自從看到這紙條,張飛燕腦子裏出現了十萬個為什麼,她忐忑不安,不知道要不要出去。
終於,第一節晚自習中,張飛燕看到陳誌遠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鬼使神差中,張飛燕也出去了。
一出教室門,張飛燕不知道去哪兒,這時陳誌遠在教室屋東牆角伸出頭來,向她招了招手。
張飛燕走過去,倆人就都站在屋山東頭,背靠在牆上,中間隔著一米多距離。
陳誌遠說:“突然把你叫出來,你不怪我吧?”
張飛燕說:“沒事,你有事就說吧。”
陳誌遠說:“你這幾天不在,怎麼了?”
張飛燕說:“就是頭疼,打了針,好了。”
“哦,那就好,你不在,挺不習慣的。”
張飛燕心劇烈撲通了幾下,周圍太安靜了,這動靜聽著有點大,嚇得她趕緊按了按心口。
這一刻,之前所有的猜疑、所有的不快,都立馬煙消雲散。之前的種種,都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張飛燕甚至還想:如果賀慧慧當時有一個這麼在意她的人,她一定不舍得離開這個世界。
之後倆人再也沒說話,都把手放在背後,撐在牆上,不約而同的看著東邊天上的月亮。
那晚的月亮是那麼的圓、那麼的亮、那麼的含情脈脈。
照的倆人臉都有點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