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不...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孩癱坐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抬頭看身前的男人。

“嗯?”男人撇過頭看著她,臃腫的臉上滿是皺紋,抬手就是掄掌。

女孩下意識的抬起手臂護頭,一巴掌便是直接抽倒了她。滾了兩圈,手上卻又不敢用全力撐起自己,這一掌打的她胳膊生疼。

“哼,這個月不是第一次了吧。”男人看著她扭捏跪起來的樣子冷哼一聲。

“不...不是”。

“再手賤端不穩,我打不死你!以為老子的糧是天上掉下來的嗎!”說著又抬手作出要打的樣子,嚇得女孩隻敢跪的更深。

“嘁,一家子都是短命鬼,你娘要是沒跟著我,沒我護著,早就被那野狼不知道叼到哪去了,更何況你這個喪門星。”

提起那個女人,男人眼裏止不住的貪婪。真是可惜了,還沒活過兩冬。

他咂吧著嘴,又看了一眼女孩。

“呸!真是晦氣。”

“我看你也快沒了用處,遲早找個時間把你弄那青樓裏,別再吃老子一口糧,免得克死你那爹媽後,再把我給克了。”說著男人抬腿就要走。

“滾開!不長眼的東西。”他使勁蹬了一腳剛撐起身的女孩,跨著大步邁出了房門,走了兩步,回頭衝著她又扔了句:

“去把芳兒和老子的那個衣服洗了,少用皂,洗幹淨點,聽見沒!”

她被這一腳踢的直接撞到門上,吃痛又坐起來盯著膝蓋點點頭。

聽著他走遠了之後慢慢的扶著門站起來,拍打身上的土,拖著身體去洗衣服。

衣服有很多,鄉間的路也很難走。扔給她的桶很小,家離著河很遠。

她不敢拖到晚上,山上的狼已經下山吃了很多人,光是每晚那山上的野狼嚎就能把她嚇得不輕。

頂著烈日敲打半日,時不時揉揉肩膀,酸的發疼,伴著落日提著木桶回家,這是今天第六桶。

輕推木門,慢慢的晾上最後的花布衣服,揩了一下頭上的汗,傍晚的風有些涼。

看著自己紅彤的手掌,兩隻小手控製不住的發抖,最後又撫在了肚子上。想吃點東西了...

在去柴房的路上隱約間聽到了男人在和什麼人在北屋飯桌上說著話,她就知道今天的飯要很晚才能吃了。

她從沒有上桌吃過飯,甚至沒有和他們在同一時間吃,隻能在柴房裏等著挑她那後爹後媽吃剩的吃。

夜裏的風更清冷起來,黑暗中風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冷的她打了個哆嗦,她把髒兮兮的灰褲往下褪了褪,這樣暖和些,能遮住更多身子。

夜裏快到子時她才在柴房找到了吃的,今天比昨天多了半個發黴的窩窩頭,她也難得的吃了個飽,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她娘過世以後,這樣的日子她早就記不清到底過了多少天了。

... ...

“啊!”伴著胳膊的劇痛,她猛地睜開眼,冷汗一下襲上全身。

“起來!豬玀。我問你今天的柴呢?又想偷懶是吧?想死啊!”

男人惡狠狠地盯著她,凶狠的目光像是一雙大手把她的咽喉緊緊鎖住。

“不...沒有...我這就去,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