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沒臉沒皮了,這張臉你不喜歡嗎?”
“你對安安評價那麼高,對我怎麼就這般了?”
兮池從容自若地說著,絲毫不在乎竺奕知道了自己的不同。
“安安那個木頭腦袋倒是招你的歡心。”
說著就吻上了竺奕的唇,而竺奕卻在心裏炸開了花,想到了另一個方向。
安兮池是兩個人。
自己今早還被另一人......
在這世間這怕是要溺豬籠、沉塘底的。
而且自己也算知曉了女帝的秘密,她會允許他人知曉她的秘密嗎?
若是兮池知曉,隻會笑他蠢笨。
不容他多想,身上的血腥味已經被衝淡,香爐裏隱隱約約透出的龍涎香味將他裹挾著,浮沉中他似乎想起了許多往事,哭喊聲、廝殺聲在腦海中層層疊疊的環繞,母親父親親人的臉龐也逐漸浮現。
她們似乎在怪他,怪他無法為她們平反昭雪,怪他不知廉恥的在此沉淪歡好。
天黑黑沉沉的,突然就起了驚雷,隨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大顆大顆的雨滴打在梧桐葉上,擊落了大片的橙黃枝葉,也衝刷著院子裏的石板地。
無數的聲音在竺奕意識裏循環,他就像是被困在了夢裏,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見藥效起作用,兮池一把撈起他,將人靠在了自己肩頭。
燈火搖曳,房裏氣息纏綿。
“竺奕~竺奕~”
低喚著他的名字,在竺奕聽來這聲音飄渺虛幻。
“告訴我,你為什麼被追殺呢~”
恍恍惚惚的人,低喃著回答道,“唔~因為我帶走了長羽軍虎符和……先帝遺詔……”
“哦?那東西在哪呢~”
“東西?東西在……唔~我不知……”
竺奕強烈的排斥意識,終究沒有套出他的話來,這藥性不錯,不過對意誌堅定的人來說,控製不了多久。
兮池也隻好放棄了,總歸是知曉了他帶了什麼出逃。
見人快醒了,自己穿好了衣衫,替人換了衣服,抱著人回了寢宮。
竺奕覺得自己撕開了層層夢魘終於出了夢境,恢複了對沉重眼皮的控製,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暗紅流金的床帳帳,伴隨著鳳棲宮獨有的帳香,顯然不是在浴房裏了,抬起自己的手,衣衫早就被換過了,身體沒有其它異樣的感覺,頓時呼出一口氣來。
“阿竺似乎鬆了一口氣啊~”
聽見這恬淡慵懶的聲音,竺奕鬆下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轉頭便發現榻上不止他一個人。
兮池隻著一身若白褻衣靠坐在床邊,手裏拿著本書冊。
隨即腦中回憶起來了浴池裏的記憶,她對他用了迷藥,自己還說出了自己帶著的秘密,所幸沒繼續說出全部。
但是,安兮池已經知道了這些,不斷思索著對她來說,自己不多的價值……
“阿竺又在想什麼呢~來,說給我聽聽~”
“你想報仇嗎,我幫你啊,為我所用,我幫你報仇。”
竺奕聽她這話,知道這人早就查過自己了。
“曾經的北述將軍,現在的謀逆重犯,你不甘心吧。”
兮池悠悠的說著,眼睛看著手中的書。
“如今的我與廢人無異,又能幫陛下什麼?更何況陛下真的是陛下嗎?”
“哈哈,祝將軍可是少有的男中豪傑,即使一時落魄,也隻是臥薪嚐膽罷了,朕於你而言隻是加快了你的進程而已。”
“更何況將軍不也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