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覓先陪著青月用完晚膳,幫他換上睡袍,梳順頭發。又吩咐臨時調來伺候的兩個宮娥,
“守在他身邊,哪裏也不許去,有事情,讓外麵伺候的太監去辦,聽清楚了嗎?”
兩個宮娥躬身答應了,
李覓又對青月說道:
“水隱,我去去就回,你好好歇息,不要亂走。”
青月依靠著床頭坐著,目光隻盯著窗幔看。
李覓似已經習慣,輕輕摸了摸青月絲綢般的長發,放下紗帳,便走出寢室。
青月感覺到李覓走了,盯著窗幔的呆滯目光,變得流光溢彩,一口氣緩緩吐出來,他已經快裝不下去了。
李覓日複一日的精心照看,注視著形同癡呆的自己時,那溫柔繾綣的目光,讓他對李覓的怨怒,漸漸淡了下去。
一時又想起歐陽夏文,不知道在嶺南是否已經習慣,自己身在皇宮,書信往來已經是不可實現的願望。
又想到宮中想害自己的人,最近似銷聲匿跡了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劉玉恒敲山震虎的效果。
還有小翠的婚事不知有沒有著落,裝病的這些日子,李覓日日守著自己,外麵的消息一點都透不進來。
已經沒了阿紫,不能再因為自己耽誤了小翠的婚事才好。
青月心思百轉,不由得長長歎息一聲,
歎息聲剛落,
就聽見身後傳來李覓驚喜的聲音,
“水隱!”
青月一驚,想事情想得太投入,竟沒發覺李覓已經回來了。
當李覓清瘦的臉映入眼簾,青月徹底失去了繼續裝病的意願。
他知道李覓瘦了,但沒想到會瘦到這種程度,嬰兒肥的臉,臉頰已經沒了肉,圓潤的下巴也變尖了,露出的鎖骨棱角分明。
青月一陣心疼,他伸手想去撫摸李覓的臉,李覓卻撲到他的懷裏,喃喃道:
“水隱,你好了,你看到我了!”
青月感覺到懷裏身體的單薄,心更軟了。
他想把李覓推開一點仔細看看他,卻被李覓反而抱得更緊,
“水隱,求你……”
最後一個字的顫音,讓青月忘了一切,
“你怎麼這麼傻,我隻是想讓你放鬆一點而已。”
李覓的胳膊卻收得更緊,直到把青月的腰勒得生疼,
青月吸著氣,
“宗盛,你是想勒死我嗎?”
李覓放鬆了一點,唇卻在青月的脖頸間逡巡,
青月被弄得發癢,忍不住把修長的脖頸後仰到極致,彎曲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水隱,你真美。”
李覓從喉間發出讚歎,
青月一聽,頓時頭皮發麻,伸手欲推,卻被李覓緊緊抓住,似飽經痛苦,又似低低祈求,
“水隱!水隱”!
青月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罷了,便順了他的意吧,
正在滿帳春光乍起之時,
門外的太監,尖聲稟告,
“皇上,德妃娘娘身體有恙,請皇上過去看看。”
李覓身形一頓,青月趁機推開李覓,
“宗盛,快去看看吧,今晚不必再過來。我病了以後,倒是讓你冷落了她們,現在我已經好了,你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聽見青月這樣大度的,甚至是樂見其成的話,李覓像是被人在胸口擊了一拳,一腔情欲頓時消散了個幹幹淨淨。
他起身,看著青月諷刺道:
“你倒是大度,比之文王正妻的‘不嫉妒,能和好眾妾’的美德還要勝上三分。”
青月正色道:
“宗盛,我區區一個侍衛,不敢比文王正妻。不過,你既然娶了她們,就該對她們好一些,不應該為了我一個人的緣故冷落了她們。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李覓聽聞此話,更怒,
“嗬嗬,真是聞所未聞,把心愛之人往外趕,你說這是為我好?你到底是為了我好,還是你不想和我……和我……找的借口?我今天就要睡在這,你要怎麼辦?”
青月下床,
“宗盛,何必賭氣,德妃娘娘不舒服……“
“她不舒服,自然有太醫,與你何幹?”
青月也氣了,
“皇上這話說得奇怪,自然是與我無幹,可與皇上難道也無幹?皇後娘娘是你娶的,德妃娘娘也是你封的,就是另外三位妃嬪,也是皇上自願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