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和青兒走進殿內的時候,看見小翠趴在地上哭得渾身發抖,
紅兒和青兒心有所感,眼睛一紅,也落下淚來。
青兒把手裏的盆放到地上,
和紅兒一起來扶小翠,
發現小翠的唇已經被咬破出血了。
“小翠,來,跟我到外麵去,你這樣,讓公子看著,公子心裏更難受。”
青兒示意紅兒伺候青月,自己拉著小翠走出殿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小翠伏在青兒肩上開始嚎啕大哭,
“為什麼,皇上為什麼這樣對待公子?皇上為什麼不把我也打死,如果我像阿紫姐姐一樣死了,皇上就不能威脅公子,讓公子受委屈……”
這裏小翠大哭發泄。
那邊,紅兒洗了帕子,給青月擦掉嘴角的血跡,勸道:
“公子躺下歇一會兒吧。”
青月點頭,順從地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便睡著了。
這一睡,就從下午睡到晚上,又從晚上睡到早上。
紅兒和青兒幾次想叫起青月吃飯,青月都隻勉強睜開眼睛,便又睡了過去。
兩天兩夜,青月水米未進。
青月不覺得餓,就覺得睡不醒。
睡到中午的時候,李覓來了。
守著的太醫說:青月並無疾病,隻不知為何如此貪睡。
李覓冷肅地坐在床邊,
青月睡得很深沉,呼吸均勻悠長,看起來就是正常的睡眠。
臉上甚至還有因睡眠而起的紅暈。
臉上的傷經過一個晝夜已經結疤。太醫說七日內必好,是言而無虛的。
李覓示意紅兒叫醒青月,
紅兒“公子,公子”的連連呼喚,甚至用手輕輕搖晃青月,
青月艱難地睜開迷蒙的眼睛,但也隻是睜開了一下,便又再次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李覓皺眉
“他幾頓沒用膳了?”
紅兒回道:
“回來後就沒有吃過東西,”
李覓起身,
“好,他要睡,便讓他睡,朕就不信他能一睡不醒。”
李覓說著大步走出寢殿。
紅兒和青兒麵麵相覷,太醫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此又過了整整一日,
青月睡得更沉,要劇烈地搖晃才能勉強睜開眼睛,但也隻能睜開一下,便會再次沉睡。
李覓來寢殿的頻次,從一日一來,變成一日兩次,臉色也由沉變得更沉,到了第四日上,無論怎麼搖晃,青月也不會再睜開眼睛。
似乎睡夢裏的世界已經占據了他所有的生機。
“給他針灸,”
李覓冷冷地吩咐,
太醫伏地叩頭,
“回皇上,武德君並非實病,並無可灸之處,若是過血行氣,隻怕武德君會睡得更沉,更久。”
“所以呢,該如何叫醒他?”
李覓沉聲問。
“臣曾聞鄉間傳聞,有一男子因妻子驟然病逝,悲痛萬分,思念成疾,便每日編織夢境,在夢中與其妻正常生活,先是一天兩醒,後便為一天一醒,再後來便為三天一醒,一月後便在睡夢離世,神情安然宛如生時……”
“胡說!”
李覓猛地一擊床沿,
“混賬東西,誰告訴你武德會離世的,來人,拉出去打三十軍棍,讓他醒醒神兒,”
那太醫嚇得雙手扣地,連呼饒命,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還有話說,此症並非不可醫治,”
李覓揮手讓進來的侍衛出去,
“說,如何醫治,再敢胡言,軍棍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