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陽初升。
陸黎錦還在昏迷中,但一身髒衣已經換去,少年發鬢也散下,之前被燒斷的發絲已然齊腰,鋪泄在枕邊,襯得其膚色更是雪白。
司徒南災守在她的床邊,她一夜都在給陸黎錦傳輸妖力,為其洗去一身重創。
屋外有人影晃動,步伐匆忙可見來人的心情急迫。
司徒南災收回妖力,在來人快要到達門口之時,開了門。
沐南從地牢趕回來,正欲開口時,司徒南災已從屋內出來。
“主……“
“隨我來。“司徒南災直接打斷沐南的話,往外走去。
沐南一路趕來,早已知曉昨日夜裏發生了何事,如今外麵都在沸沸揚揚的傳陸黎錦是何身份,居然得主上這般護著。沐南早就知道陸黎錦便是司徒南災這幾百年來一直在尋找的人,是司徒南災心中掛念愛護之人。
沐南也自知自己犯了大錯。
這不,剛到司徒南災的書房中,沐南便跪下,頭埋得低低的,一副知錯的模樣說道:“沐南犯了大錯,請求主上責罰。”
司徒南災落座於書桌前,一聽沐南率先認錯,挑眉反問:“哦?有何錯,說來聽聽。”
司徒南災的聲音不溫不火,甚至聽的出來有些不在意,但沐南知道,這都是假象,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他見過太多人死於司徒南災輕飄飄的一句話。
沐南咽了咽口水,甚至連抬頭看一眼司徒南災的勇氣都沒有。
“我沒有保護好陸姑娘,讓陸姑娘受傷了,是沐南的錯,主上無論如何責罰沐南,沐南都無異議。”
此話說完,屋內便再無聲音。
沐南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感覺頭上似有一把劍正直直的對著自己的脖頸,壓抑的大氣不敢出。
司徒南災手中慢慢凝聚了一枚妖釘,這妖釘隻要一枚便可貫穿心髒,必死無疑。
對於她來說,棋子一次不聽命令便已經是廢棋。
而她從來不留廢棋。
司徒南災看著頭埋得低低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沐南,思慮片刻。
安未不在,若是再少了沐南,她身邊位置便會空缺,這樣的形勢對她不利,想著便收起手中妖釘。
“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出現第二次。”
聽到司徒南災的話,沐南這才長舒一口濁氣,放鬆了下來,而一放鬆才發現後背的衣衫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是。”
“在地牢中,發生了何事?”
“回主上,我在牢中聽到陸姑娘和蘇悅白爭吵,陸姑娘不希望蘇悅白死,哭的很難過。我覺得若是蘇悅白死了,陸姑娘傷心,主上心中也不好受,所以為了保住蘇悅白的性命,耗費了點時間,但因此導致陸姑娘受重傷,是沐南之過。”
沐南愧疚之意溢於言表,司徒南災左手輕輕撐住左臉頰,目光掃過窗外,屋外的天氣很好,一對鳥兒落於樹上,嘰嘰喳喳的互道消息,一陣風吹過,樹葉掃動,鳥兒又雙雙飛去。
“她們兩人關係很好嗎?“司徒南災目光隨著鳥兒飛走的方向望去,開口問著。
沐南細細回想一下,點頭道:“陸姑娘確實很親近蘇悅白,她們是住一起的。在地牢中,陸姑娘曾說過,要與蘇悅白一起回家,蘇悅白也答應了。”
司徒南災像是在聽,又像是在出神。
直至沐南不確定的喚了一聲“主上”才回應道:“知道了,昨日夜裏,戶鵬海師徒來了,但因為阿錦,我走到匆忙,並未關注兩人動向,但不出意外是去尋找戶星池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