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謙不急,其他人可就急了。
這朱大人什麼來頭?袁家這麼久也沒打聽出來,要不要再往上打聽一下?
往上打聽,又要費一份人情,袁老爺子不是很想,官場裏麵做事都是等價交換,求人辦一件事,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剛求人辦了一件大事,又來?還是算了吧。
袁老爺子叫袁青山,他的後台談不上多硬,但每年的鹽鐵生意,他都給上麵那個遠房親戚大頭,自己拿小頭,非常會做人。
所以,這遠房親戚反而顯得比近親還親,錢的力量,這袁老爺子,懂事!
但烏金礦的事情,老爺子留了個心眼,沒往上報,想自己獨吞。
於是,隻說是前任縣令給他穿小鞋,處處與他作對,再送了一大把銀子,就把那縣令給送上了斷頭台。
對於下麵小官來說,這種人算是很有能量的了。
炎穀縣首富洪家就嚇了一大跳。
洪峰最近坐立不安,與他合作的縣令被斬了,新縣令他肯定想過結交,但他與人家不熟,再說袁家那老狗還看著呢,新縣令就能罩著他?
烏金礦封了,他有點手足無措,此時的心情是想出牌,又怕出錯牌。
同樣手足無措的,還有袁老爺子。
這朱縣令怎麼想的?要不要讓那三十來個家屬再去擊鼓鳴冤,催一下?
不行,這是給衙門施壓,萬一知道是我背後指使的,反而得罪了他。
袁青山老爺子想了很多。
他原以為,這朱縣令如此年輕,那就是一個愣頭青。
這種人剛步入社會,往往一腔熱血,想幹出點成績,為國家和百姓做點實事,會熱衷於為民伸冤這種事兒,隻有經過社會的毒打後,才開始變得圓滑,油膩。
他沒想到,他等來的是一個拖字訣。
看來,利用新縣令對付洪家的方針難以實現,這朱大人不會咬鉤了。
那就主動出擊!花了這麼多錢,縣令都宰了,不能白幹。
出於最後的一絲希望,袁老爺子還是來了衙門縣令的院子,見了朱謙。
一陣寒暄,老爺子遞過來一個盒子,“有點小事,黑石山的那些村民,有些是老朽的遠房親戚,還請大人為他們做主,將凶手抓捕歸案。”
遠房親戚?嗬嗬,朱謙才不信,這老狐狸!
朱謙當麵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遝銀票,他一張張的數了起來。
這,袁老爺子沒見過這麼肆無忌憚的,一般不都得等人家走了之後你再數錢的麼?
嗬嗬,原來這小子是個貪得無厭的家夥,而且膽挺肥,這是老狐狸的初步印象。
“五千兩,袁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這禮太重了,我不能收!”朱謙將盒子蓋上,輕輕推過去。
“不不不,大人初來乍到,就當是給大人接風洗塵了,我袁家以後要仰仗大人的地方多了,還請大人千萬別推辭”
他又將盒子推回去了。
“那這盒子,我就替袁老您暫時保管了”,朱謙咧嘴一笑,笑得很真誠。
虛偽,這小子除了貪,還十分的虛偽!老爺子抱抱拳,告辭離去。
但他心裏還是開心的,雖然第一回合你小子沒上當,但你貪,那就好,能花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幸好今天來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