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勁敵。
雖然這個女人在修為境界上高過自己,看起來在搬血境浸淫了多年,但李風依然認為自己可以與之一戰,甚至戰而勝之。
一方麵是他對自己戰力的絕對自信,修為高不代表戰力強;另一方麵是,這是個女人。
女人,就該織布繡花、吟詩作畫,而不該練武,不該打打殺殺,這不是她們應該做的,這是男人應該做的。
在這方麵,女人天生不如男人。
李風看著這個漂亮的女人,問道:“楊月嬋?”
“渝州楊家,百鳥朝鳳,楊月嬋。”楊月嬋麵帶微笑,一襲紅色教習服,高挑身姿如壁立,上下打量著李風。重點在他那一雙腿上。
她緩緩說道:“我聽人說,三十年前,北方鬆州有一武藝超群的武修,名叫於小鴻。他靠著一雙百裂腿,從鬆州一直踢到了京州,踢死的搬血境武修超過十人,甚至以搬血境的武道修為戰勝了宗師強者,人稱百裂腿於小鴻,一時風頭無兩。”
“那是家師。”李風回道。
楊月嬋點頭,又道:“隻是可惜,據說他被宗師強者的武道意誌所傷,從此一蹶不振,病痛纏身,晚年悲慘。”
李風沉默不語。
“於師傅還在嗎?”楊月嬋問。
“年前過世了。”
“可惜!”楊月嬋歎道,“於師傅雖然晚年悲慘,但他能以搬血境戰勝通玄境,也實在值得尊敬。不失為一段江湖傳說。”
李風看著楊月嬋,眼裏閃爍的光芒證明他也與有榮焉。
“但是……”楊月嬋突然話鋒一轉,姣好的臉上浮現出疑惑來,“為什麼你師傅是從鬆州往北,一路打到京州,而你是往南來?”
她好像很好奇,“是因為害怕嗎?覺得南方武道修行不如北方嗎?”
李風的臉色隨之拉下來,他冷聲道:“女人果然聒噪!婆婆媽媽的、嘰嘰歪歪!
“擂台是打架的地方,不是你們八卦的地方。不打就認輸滾下去!”
“不。”楊月嬋仔細看著李風,失望搖頭,“我剛才聽說有個二十歲的鍛骨境武修,以為是個不錯的對手,興衝衝趕來。誰知道,是個毫無強者心性的懦夫。”
李風握緊拳頭,怒火在心裏升騰:“你什麼意思?”
“你往南下,而不是北上,是因為你覺得北方武修更強。”
楊月嬋惋惜道,“你找來日月武館,而不是去另外兩家,是因為你聽人說日月武館是三大武館中最弱的。你一方麵看不起女人,一方麵又來挑戰我。”
她往擂台下望去,人群前麵,有幾個錦衣華服、沒有穿館服的年輕人,繼續說道,“你完全沒有心氣,不配為武修,我不跟你打。”
“你師傅值得尊重,是因為他心中無懼無畏,勇於向更強者出手。而你……”
她轉過身去,背向李風,去將楊昊扶住,帶著往擂台下走去。
“你說不打就不打?”
李風咬緊牙關,怒喝道,“上了擂台,豈能由你?”
他將腳跺地,擂台頓時被跺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深坑,他身形一晃,便到了楊月嬋身後三尺距離,粗壯的腿高踢,直向楊月嬋的頭含怒踢去。
“武道修行向來講究循序漸進,從弱到強,我從弱的開始,又有什麼錯?”他問道。
對於李風的出手,楊月嬋早有準備,在李風的腿掃來之前,她就按著楊昊的頭彎下腰去了。
而趁著李風右腿掃過去,胸腹失防,她一轉身,藏著的左手早已成拳,霎時如長槍直刺,轟然而出,速度肉眼不可見,李風來不及反應,被一拳打在了胸膛。
“嘭!”
一聲巨響,恐怖的力量將李風直接轟飛,身形倒飛,砸到擂台邊的護欄上,大理石護欄應聲而碎,他繼續向擂台下落去。
但將將落地之時,他忽然反應,伸手按在擂台邊緣,鑄鐵一般的擂台被按出深深的五指印,他借力翻身而起,重新回到擂台之上。
“你看你,如此心性,如何能在武道修行中走遠?”楊月嬋看到李風沒有直接跌落擂台,也沒有在意,隻是繼續搖頭歎道。
“呼!”
胸口遭受重擊,李風一時喘不過氣來,暗自不斷調整。
他看向對麵那個女人,心裏已然明白:她剛才說的那番話,是為了激怒他,好讓他失去方寸。
一如他之前激怒楊昊一樣。
他暗罵一聲:好有心機的女人!
果然,女人不配練武。
呼吸調勻,胸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冷聲說道:“實力不行,隻會耍些上不得台麵的花招。我看你才走不遠。”
他將右腿前點,腳尖在擂台上點出個凹點,運足了力,“我會去挑戰渝州城另外兩家武館,我也會去京城。我會一路打到京城去,師傅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