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
忽然,王鬆韻大小姐又眉頭一皺,連忙捂住嘴,想要吐了。
是又開始暈船了。
蘇雲往窗外望,山川河流在慢慢旋轉。是畫舫在轉向。
要返航了。
“閉上眼睛,會好很多。”他出聲說道。
經過半天的相處,王鬆韻倒也相信他的話,依言閉上了眼睛。
而果然,閉上眼睛後,頭就沒那麼暈了。
趙師兄看著王鬆韻的反應,笑著問蘇雲:“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們看東西,是要眼睛接受信息,再把信息傳遞到腦子裏,然後經過大腦處理,才算是看見了。”
蘇雲解釋道,“一般情況下,這個過程是平衡的。但在船上、車上的時候,因為不是我們自己在動,大腦反應不過來,眼睛看到的信息跟大腦處理的信息不一樣,所以會暈。
“而如果閉上眼睛,不再接受視覺信息,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哦!”趙師兄恍然,竟然也有學到了的感覺。
“其實我們的肉身,是一個太過精密而太脆弱的機器。”蘇雲笑道。
“你一個魂修,倒也這般了解肉身?”蘇天很讚成蘇雲的說法。
他是一個戰鬥天賦很高的人,對人體的缺陷十分了解。而越是了解,就越知道人體的孱弱。
殺死一個人,對武修來說,太過簡單。
“我師傅說……”蘇雲搬出紫胤真人的觀點,“靈魂和肉身相輔相成,肉身滋養靈魂、靈魂反哺肉身。”
而李令中也說道:“其實很多宗門典籍都有這樣記載。而這種說法,那些魔道修士最為推崇。不過,他們是用別人的肉身、別人的靈魂來修煉。”
畫舫當有特殊的設計,或與法器相關,返航時是逆流而上,也慢悠悠的行著,沒有後退。
太陽也偏西了。
一隻水鳥飛過水麵,展翅向遠山,山頭的葉子、花瓣也都被曬得奄奄的了。
畫舫裏的人們閑聊著,畫舫外有布穀鳥“燒包穀、燒包穀”的叫聲。
聲音在山間盤旋,消失在晴空。
嘈雜的說笑聲忽然停了。
蘇雲扭頭,便見三層正中間,文瑜文大公子正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他姿態傲然,在等三層完全安靜下來。
但是看著他的樣子,蘇雲有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介不就是等著教室安靜的班主任嗎?
到三層無人再說話了,安靜了,文公子滿意的笑起來,他放開聲音,進行宴會最後一項——“領導發言”:
“各位同道、各位朋友、各位小姐,歡迎你們來赤螭畫舫。
“在下文瑜,家父渝州太守文信,家師天工閣枯木老人陸吉。區區不才,也是夜幽境魂修,走傀儡機關一途,手中也有幾隻可供驅使的機關獸。
“渝州有幸,文某有幸,得以邀請各位來畫舫玩耍。文某不才,謹以東道主自居,在畫舫上略備薄酒,請諸位一飲。隻望各位盡興。”
文公子久居高位,這樣的話語自是信手拈來,連說三分鍾也沒有重複。
等場麵話說得差不多了,他才終於說起來此次宴會的重點。
“渝州之地,曆史悠久,自古就是天下繁榮昌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