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快來呀!快來呀!老頭子,聽到沒有?我們的乖珠兒醒了!”一位六十左右的老婦人坐在床邊向門外擺手大喊,臉上還留有深深地淚痕。
可能聲音太大、太突然了,把躲在角落裏一隻棕紅色的小貓嚇得‘哇’地一聲竄出門去。
“來了,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從遠處傳來的話音還沒落,慌慌張張地跑來一個比婦人年紀還稍大的老漢,熱淚橫流,悲喜交加:“我的兒,我的乖珠兒。爹娘終於盼到今天了。”
這人,這物,兩眼睜來,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原來這就是自己背負著使命所來到的地方。”她看了看自己和他們的穿著,已明白了七八分,確確實實是到了古代。
望著這兩位自稱爹娘的老人抱著自己,哭天抹淚的,李珠兒有點不知所措。
“你們先別哭啊,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我又是誰?你們又怎知我叫珠兒?”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兩位老人立時停止了哭聲,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額頭,急道:“孩子,你整整睡了一年,腦袋是不是睡傻了,我們是你的親爹親娘啊?怎麼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本來就叫珠兒,從小叫起的名字,這也不記得了?”
“老婆子,別急,別急,可能孩子剛醒,一時還記不起來。我倒是聽大夫說過,孩子睡得時間太長了,可能會暫時失憶,或永久失憶。不足為怪,很正常。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咱倆再慢慢教她恢複記憶不是一樣嗎?再說,隻要是能保住咱的女兒就知足吧!”
“也好!也好!”老夫人連連點頭稱是:“來,來,來,乖女兒,不記得沒關係,娘慢慢講給你聽。”
……
原來這是離皇城千裏之遙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小鎮上的人們都有幾畝薄田,閑時,還能上山打打獵,日子還算過得去。
自稱李珠兒爹娘的老漢姓李,老婦人隨夫姓,鄰居們都叫他們為老李頭、李老夫人,年幼時就青梅竹馬,後又結為夫婦。多年一直不能懷有子嗣,就在失去希望的時候,卻忽然有孕,真是老來得子,喜從天降,生下個女兒,取名李珠兒。
一直以來,生活雖比不上大戶人家,但一家人其樂融融,著實讓人羨慕不已。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珠兒十六歲之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經媒婆介紹鄰村的青年。兩人一見鍾情,眼看就要成為新娘的時候,珠兒卻一夜之間成了一個滿臉雀斑,下巴生黑痣,黑痣生胡須,竟管是稀少的幾根,這三樣加起來,讓人遠遠一看,醜得也夠讓人望而生畏的。
從此,男方提出退親,鄉親們也避退三舍,說她是個妖女。
李珠兒無法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就跳河尋死,結果被救上來,雖還有喘息,但始終沒有醒過來,大夫也為此束手無策。
兩位白發老人哪經得住這些,能讓他們有希望的生活支柱倒了,如天塌了一般,整天抱著女兒哭得天昏地暗。一年來,那眼淚掉得已不計其數,身子一天天眼看快不能支撐的時候,女兒卻醒了,這消息怎能不讓他們驚喜若狂。
聽了李老夫人說了這一番往事,李珠兒心裏明白了七八分,心想:“神仙爺爺不是讓我重新投胎,原來是讓我借屍還魂,替代她而活著,更巧合的是整個名氏和自己居然相同。即是這樣,就讓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揣著糊塗裝明白吧。”
“爹,娘,我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什麼也都明白了。對了,我餓了。還有吃的沒有?”
見女兒又恢複了從前那個樣子,高興地忘乎所以:“有!有!有!娘給你做好吃的,老頭子,快!快!到集市上買點肉來,也好給女兒改善改善!”
“好,好,我快去快回,女兒,先忍著點,爹馬上就回來。”
……
李珠兒親眼目睹自己現在的醜容,著實讓自己嚇得不輕,最後稍稍穩定了情緒,在鎮子上也呆了幾月有餘,慢慢習慣了現在的自己,特別鄉親們見她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她不但不生氣,還感覺很過癮。
於是,她故意去戲弄他們,尤其見了年輕的小夥子,更是往前湊上去,擠眉弄眼,細聲細語道:“嗨!小哥哥,娶了我吧,我別提有多溫柔了,我會給你生一堆的兒女,給你洗衣做飯,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