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淵從青蕪牽過自己的手開始,身體就處於緊繃狀態,自己照顧十年的人對自己是什麼態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平和肢體接觸已經三年沒有,小時候她是多依賴自己,長大後就有多討厭他,氣自己又老又窮,別人都笑話她有個能當爹的童養夫,同齡人都沒有人願意和她交朋友,怨自己阻了她姻緣。
看著燈下少女美麗臉龐,時不時狡黠的微笑,多麼靈動,惹人親近。可有時這張美麗的紅唇吐出來的話就像鋼刀,刺的人鮮血淋漓。
辰淵緩慢不容置疑的抽出被抓著的手“該睡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青蕪現在全身心都在看電影,沒注意辰淵已經甩袖走人。也忘了本要問的事情。
灰蒙蒙的天空時不時飄散幾張紙幣,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吃力的扶著棺材行走在坑窪的官道上,幾輛馬車不遠不近的綴在後麵,在經過一道狹縫時,突然有數道黑衣人提劍衝來,見人就砍,馬匹受驚帶著車廂,慌不擇路亂跑,一時死傷無數。護衛奮力抵抗迎上黑衣人,集中保護一輛馬車調轉方向尋求逃生機會。
馬車裏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此時滿麵淚水被一個少年捂住嘴,蒙上雙眼死死抱在懷裏。顛簸的馬車車夫早不知去向,受到驚嚇的馬發瘋了般往前奔跑,追上來的兩名黑衣人緊追不舍,眼看前麵就是懸崖峭壁,少年抽出匕首快速砍斷韁繩,把女孩係牢在懷裏,沒有束縛的馬已經墜入崖底,車廂還在繼續滑行,快到崖壁少年的唇輕柔擦過女孩發旋突的跳入崖下,有車廂遮擋,黑衣人並未察覺人已從馬車裏跳出,兩人小心的慢慢接近車廂,此時車廂就像平衡杆一樣,隻要一口氣都能吹下深淵,黑衣人越發放輕呼吸,山風吹起黑衣人的衣角,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撲向馬車,還是晚了一步,馬車隨著山風掉入崖下。兩人來到崖邊,看著車廂極速下墜,最後被山間霧氣遮擋視線,幾息天上有飛鳥飛出,其中一黑衣人發出信號:任務失敗,撤!
青蕪看兩人跳崖,早就提著的一顆心忍不住狂跳不止,雖然明白他們就是原主和辰淵,現在也活的好好的。
此時崖壁上,少年緊握匕首,時不時往崖下滑落,即使雙手雙腳已經鮮血淋漓,護在懷裏的女孩卻毫發無損的安睡著。崖壁的風吹的少年身形晃動,看的青蕪心驚膽顫,恨不得用手給少年當腳墊石,在少年幾乎耗盡體力時,終於看到崖底,一聲長鳴,一隻飛鷹發現沾滿鮮血的獵物,立時俯衝張開利爪抓向目標,氣的青蕪恨不得把死鳥給燉了!
辰淵也發現飛鷹企圖,迅速滑下,避開飛鷹有力一擊,飛鷹的利爪抓空,撓到崖壁上,山石滾落,辰淵立馬往旁邊避讓,匕首紮進崖壁,滑了許久才停下,還是避不開所有石塊,辰淵抬起一臂擋去將要砸落在女孩頭上的石塊,此時失去平衡,飛鷹第二次攻擊已經近在眼前,辰淵隻能拔出匕首,削向鷹爪,兩隻強勁的鷹爪立時被削斷,飛鷹哀鳴一聲重心不穩飛走遁逃。
失去平衡,無處支撐,兩人身體直直掉入崖底落葉裏,辰淵發出痛苦悶哼聲,歪頭吐出一口血。這麼大動靜身上的女孩也隻是不安的動了動。辰淵大口喘著氣,緩慢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血染的嘴角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