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人除了石煙沒一個是傻的,本以為男人不過是裝的,但看男人形容狼狽倒不似作偽,不由想起大夫說的話:除了外傷和手臂有骨裂其他並無大礙,這是被抓到傷處了?
辰淵攙扶男人另一邊胳膊,不著痕跡的探查男子內息,並無異常。
辰淵的幫忙減輕了青蕪的負擔,她雖不矮但相比男人還是矮了一個頭,扶著他確實吃力。
傅璟羽見不得男子與青蕪靠近,立刻也上前接過青蕪手裏的胳膊,兩人算是架起男人在行走。
青蕪看兩人配合默契,揉了揉手腕跟著進屋。
青蕪進屋就見男子跪地上,就皺眉“你膝蓋是軟的的嗎?坐下。”
男子無措的看著青蕪,自己是奴,就應該跪著才對,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神女了,“奴,沒資格坐。”
青蕪看男子那任人拿捏樣“逃跑的時候不是挺能嘛,被打恁是沒哼一聲,現在骨氣都跑哪了。”
“奴,奴再也不敢逃跑了,誓死追隨您!”說完開始磕頭。
青蕪見另外兩人都低眉不語,仿佛入定般。
得,自己救的人,就要負責倒地“別磕,以後不許下跪,讓你坐就坐,也不要奴,奴的,我叫青蕪,你叫什麼?”
男子剛要磕頭回答,想到青蕪說的,有些不自在的道“奴,我沒有名字,請青主子賜名。”說完又想白生生打住,模樣有些滑稽。
“坐下吧,身上傷怎麼樣了?”
男子屁股挨著凳子邊沿坐下,看的青蕪擔心下一刻凳子翻了再摔出個好歹來,看這奴性,也不能勉強,最起碼有進步“我命不值錢,身上傷好的差不多了。”
青蕪並不相信男子傷好的假話,不過並未深究,“說說你的生平。”
“我自小就是奴,輾轉好幾個地方被賣到這裏。”簡潔不能再簡潔,可青蕪卻從中感到了心酸,看人能齊整的活著還真不幸中的萬幸。
人怎麼會生來是奴,那他娘會是什麼身份?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成奴的?難道他爹是奴?可他爹是奴的話,他娘怎麼會願意給他爹生孩子?不過這些疑問,青蕪並沒有問出口。
“以後你就叫“生”吧!向往而生的生!也是重獲新生的生!”
生默念自己的名字,還有名字的意思,雖未讀過書卻覺得異常美好,真覺的自己枯木一樣的身體發了嫩芽,向陽而生。
“生,謝主子賜名!”
青蕪看人異常順滑的膝蓋趕緊道“起來,坐好!”
男子趕緊起來就要坐下,奈何中途改換動作帶動凳子滑行,最終還是摔坐在地。
青蕪想扶額,這怪自己,要不是自己讓人起來也不至於摔倒。
男子趕緊爬起坐好,這次倒是屁股坐多一點凳子。
“今年多大了?”
“十七。”
“好了,沒有其他事情了,你的賣身契我會想法幫你拿回來。你現在就去床上躺著,什麼也別想,好好睡覺。”
生眼淚汪汪的道:“謝主子。”
哎,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如果這樣能使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