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拾清姑娘陪我走這一趟了。”雨竹朝她行了個禮。
此時,二人共乘在花點飛驢背上,那飛驢被雨竹施加了法訣,變得寬敞無比。
“嗨,不過是做個人證罷了,舉手之勞,我還要感謝你帶我去夕照城呢。這可替我省下了一大筆路費。”
走之前,雨竹修士放走了被拐賣的人。至於那些小嘍囉,都被送去當地的執法宗門了。
“修士饒命啊!”被懸吊在空中的孫老大哀哀哭叫,偶爾望一眼底下的高度,便嚇得心跳加速,麵如金紙。
山長水遠。二人暫時在一處山穀落腳。
“路程已經過半,約莫還有四日就到了,”見拾清麵露疲色,雨竹安慰道。
“我不辛苦,雨竹修士跋山涉水相比更辛苦。”
“的確。為了找到‘獸寵愛’的生產地,我足足耗費了三個月。”雨竹回頭,眼神含恨帶怨,“包裝上的地址是虛構的。”
孫老大惴惴別過頭,露出油亮的後腦,不敢去看雨竹。剛才那頭飛驢已經踹了他十幾回了,臉腫得媽都認不出來了。
“雨竹修士真是辛苦,小飛更辛苦!”拾清摸了摸花點飛驢長長的耳朵,“我就做點好吃的,替全天下靈獸答謝咱們的大英雄小飛。”
小飛被誇得眯起眼,前蹄在地麵不斷扒拉。
雨竹借出儲物戒指裏的簡易鍋具,就以及拾清暫時放在他那兒的食材。
這是幾日途經城鎮購買的,至於錢——自然是從孫老大的口袋裏掏的。這是搶錢?不,這是對她拖欠的工資以及精神損失費。
一股麥香彌漫,又帶著草穀的清新,聞之亦使人心曠神怡。花點飛驢早已繞著忙活的拾清轉悠個不停。
終於,那高高的蒸籠掀起,一個圓圓胖胖的大饅頭在一團白茫茫的水蒸氣中顯露了真身。
在草汁調色的饅頭並不白淨,還布滿各種草籽、瓜籽,切開一看,氣孔綿密,手感紮實。
一張長長的驢臉就探了進來,把那塊大饅頭叼走了。
“小飛,我給你切小了吃,”雨竹上前想去拿那饅頭,花點飛驢一扭頭躲開了。
它展示地把饅頭放在地麵,用蹄固定。又白又長的大牙一咬,驢臉一揚,就撕下一長條饅頭片,舌頭一甩,卷吧卷吧塞進嘴裏了。
那饅頭的草籽瓜籽在它的後牙槽被嚼得“嘎吱嘎吱”,想來是頗有口感。
“安心吃,這剩下的草籽饅頭都是你的,”見花點飛驢如此賞臉,拾清喜上眉梢,仰起頭,握緊拳頭——以後擴展業務有望!
“拾清姑娘居然有此本領,小飛真心是喜愛你做的饅頭。”雨竹雖是誇讚,語氣裏卻帶著微微的酸意。
“我那食材不過都是些普通材料,僅僅隻能提供些養分,真要對靈獸好,還是得多吃含有靈氣的食物。”拾清連連擺手。
“拾清姑娘莫要自謙,這樣已經比許多靈獸糧好了。”雨竹並不是鼓勵,而是心裏話。
小黑豆貼在拾清腿邊,眼神哀怨,好似在埋怨她厚此薄彼。
“自然不會忘了你。”
拾清另準備了一份,小黑豆正要開動,忽地伏低身體,朝著一個方向低吠。
草叢裏鑽出一隻同貓兒大小的紅狐,兩顆琉璃眼珠鑲嵌在三角小臉上,粉嫩的鼻頭微微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