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清心如擂鼓,她現在走不得,這幾人也不會讓她輕易離開去喊人幫忙。
可她又能怎麼做?
忽地,拾清從儲物袋掏出一個東西。她悄悄後退幾步,觀察了幾人的神色。
接著,以手渡靈力,將手中物件觸發。
幽藍的光將拾清的身後點亮,一下子就引起食砂宗幾人的注意,“你幹什麼!”
拾清吞咽了一下,靠,怎麼這就被發現了。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拔足狂奔。等自己的手臂擺到身前,她才發現自己的思慮不周——這玩意真的有必要做成發光的款嗎!?
她尖叫起來,“風宗主,快救救我們靈心宗!你要是來得再晚一些,以後的靈獸糧都得停產了!大家都沒得吃了——唔!”
拾清的腳絆倒了什麼,難以控製平衡地栽了下去!
“吱吱!”掘地鼴鼠得意地叫了兩聲,為自己替主人順利阻截了拾清而驕傲不已。
“你——掘地鼴鼠!你們是食砂宗的!”拾清剛一叫出聲來,又強製地捂住自己的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你既已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就不能留了。”
鐵砂的麵色沉了下去,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閃著金屬質感的長叉,“別怪我們無情,隻能怪你不老實。”
長叉倏地沒入拾清左耳旁的地裏,拾清大口喘氣,她要是沒有及時轉頭,此刻一定被穿過腦袋釘在地上。
她咬了一口舌尖,嘴角帶血,逼著自己站了起來。她連滾帶爬地躲避長叉的攻勢,好一會兒,她發現身後已經沒人了。
“嗷嗚!”小黑豆慘痛的驚叫在她耳邊炸響!她心中猶如千鑼百鼓在奏響,嘴裏甚至發不出聲音,腿軟得要跪倒在地,還強撐著要爬過去。
“果然來了。他們說的果然不假。靈心宗都是一些愛靈獸入骨的蠢人。”鐵砂狠狠將紮入小黑豆腹部的長叉給拔了出!
又是一聲慘叫,小黑豆的鮮血狂噴,內髒從撕裂的傷口流了出來。
拾清的牙齒都要咬碎,眼裏的眼刺得她無法看清眼前。她慌忙擦幹淚,撲上前,她趕緊從儲物袋取出止血藥,灑在創口上。
不行啊,傷口太大了,血太多了,好像總也流不盡。拾清崩潰地用手去捧小黑豆溫熱的血,可它們流得太快了,被黝黑的泥土吸走,再也留不住。
拾清抱住小黑豆的腦袋,以自己的靈力渡進小黑豆的靈核裏,維持著它的生命與體溫。
“小黑豆,你要撐下去,你不在,我也不活了,你知道嗎?姐姐要永遠和小黑豆在一起?”拾清喃喃地說著,貼近小黑豆軟軟的耳朵。
小黑豆的耳朵本該是溫熱的,充滿生機地支棱著。現在卻逐步失去了體溫、血色,拾清用手捂著它的耳朵,想要把它捂熱。
“真可笑,在這裏演什麼主寵情深。好,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一起死!”
長叉高高揚起,電閃雷鳴!小小的後山居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拾清的麵目被雨水遮蔽,她仿佛不在意頭頂之上,即將落下的長叉,而是心焦雨水會加速小黑豆的失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