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靈獸遺骨是我們從萬邪穀那兒繳獲的。”巨大的靈獸遺骨擺在曾被用來招待客人的會場中心。

每一位撿到這副遺骨的人,都會被被奪取視線,移不開步子。這不止是一件靈物,而是世間難得的珍品。何況保存得如此完整,以至於人們可以窺見遠古時期的靈獸,他們的身姿會何其巍峨壯闊。

“如此寶物,若是被惡人奪走,用以擴充勢力,不知又要做出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二少爺握緊了拳頭,每一根手筋都狠狠暴起,仿佛下一秒血管就會被撐破。

他保持了這個動作,在眾目睽睽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尹寶身前,他停住,保持著身為金陽軒二少爺最後的素養。

然後狠狠地朝他的臉砸了下去。

拾清眼見著尹寶的臉在一瞬間被巨大作用力下皮膚與骨骼短暫脫離,變成畸形的模樣。

“噗——”一顆牙帶著鮮血被吐在地上。

尹寶幾乎趴在了地上,麵部一下子青腫起來,尤其他看著白淨,更顯得可憐無助。

不過此時沒有人會為他的表象所迷惑。

他似乎也厭倦了這種表演,那種柔弱了氣質一瞬間受了起來,化作一種狠厲與冷漠。

“多年未見,居然待人如此粗魯。你爹就是這般教你的嗎?你可知道,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尹寶的牙上沾著血,卻是笑容燦爛。

他挑釁地看著眼前人,他明知道這樣的話會激怒他,卻依然說出了口。

又是一拳。

這次尹寶爬起來更慢了些。

“你是誰?”二少爺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他為遺跡的開啟充滿疑惑,他甚至懷疑他的三弟已經偷偷有了孩子,甚至還去悄悄問過三弟的妻子。

答案當然是對方詫異的否認。

“嘖,怎麼連自己的哥哥都不認識了。”尹寶著重地強調了“哥哥”二字,卻駭得仲俊再次揚起拳頭。

大哥二字,是金陽軒裏不能提及的存在,是父親心中的一塊傷痛。

他不允許被人這樣玩笑地,帶著諷刺地說出口。

“胡言亂語,我大哥早就病逝了。”

“啊……原來仲元愷這個老東西是這麼和你說的,看來我在他心裏,與死了也沒什麼差別。”尹寶冷笑一聲,眼裏流露出一種若用所思。

“你以為我會信你?”

“你五歲生日時,是不是將你爹珍藏的靈酒撒了,為了不被發現,自己灌了水進去?”

“你怎麼知道的……”仲俊的指尖開始顫抖。

“因為你實在是太蠢了,真以為沒人聞出酒味變淡了嗎?你爹那日宴客,發現靈酒出了問題,便把由頭怪在了我的身上。隻因用來吸那酒水的帕子,被你隨手一扔,掉在了我的院裏。”

“你可知我那日遭了一頓好打?”明明是帶有疼痛的記憶,尹寶越說,麵上的笑容越是大了起來,“你知道我臥床了幾日?你可知父親如何厭惡我,你還這麼做?你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你究竟是不是故意!”尹寶嘶啞地、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我、我不記得了……”二少爺沒有說謊,他的確沒有了記憶。他那日太慌亂了,那是他第一次幹壞事,想著掩藏證據,就挑了個父親不常去的地方。

沒想到這個地方,竟是他大哥的院子。要問他那個年紀是否會意識到造成什麼後果,也許真的有,但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