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瑩瑩的嗓音冷冷的,拾清汗毛倒豎,忽地坐直了身體,她以手術刀對著薛瑩瑩,警告她不要靠近。
“哼。”薛瑩瑩瞥了拾清一眼,“在你眼裏,我就是那樣是非不分之人?你怎麼鑽進那怪物身體裏,我親眼看見了。”
“原以為你隻是一個好運的廢物,沒想到還真有幾分本事。”薛瑩瑩拍了拍蒼青狼的腦袋,“功過相抵,我就代替蒼青狼原諒你了。”
蒼青狼下垂的尾巴搖了搖。
拾清若有所思,“你如今也會心疼靈獸了?”
薛瑩瑩沒有理她,“我不是來找你和好的。走了。”
薛瑩瑩果然是說走就走,沒有絲毫回頭的打算。
育靈穀內,少穀主拍座而起。
“什麼?那東西,竟已經被誅殺了?你們不是說此獸能抵禦數以萬千的修士與靈獸,將他們碾壓在腳下輕而易舉嗎?”
少穀主的怒意熊熊,跪在底下的萬邪穀靈獸醫師不敢抬頭。
環繞育靈穀的半透明結界像漏電似的忽明忽暗,所有弟子都抬起了頭,麵露驚恐。
“是有修士正在破壞結界!”聲音倉皇的手下衝進屋內。
“育靈穀的事被發現了,禦獸協會派人過來果然不是無的放矢。”賀聞的指尖摳破了掌心,他額頭流下的汗滴在他塗得白皙的臉上流下了斑駁的粉痕。
“告訴聖父,讓他做好準備。聖子願為他的萬邪穀獻出生命。”
在修士們的卜算之下,可能埋藏陣石的位置被一一挖掘。
厚厚的結界終究是化作了無形。
憤怒的修士與靈獸帶著熊熊殺意踏平了育靈穀,作為萬邪穀聖子的賀聞被懸吊在高塔之上,早已七竅流血,腹部被掏了個大洞。
待各宗弟子班師回朝,來到夕照城。
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會是禦獸協會的嘉獎,以及萬眾的喝彩,豈料夕照城內卻也在進行著激烈的戰鬥。
原以為絞殺殆盡的萬邪穀成員,此刻再次出現在各個街道之上,執法隊幾乎全部出動,激烈的靈力交錯擊打,靈獸們的蠻力撞擊,原本精致的各色建築變成了殘垣斷壁。
而在夕照城中心的禦獸協會,象征著絕對的權利與威嚴的建築,被覆蓋上了一層深紅血色。
再往裏走,各個機構、樓層,本該在其位的人員化作了牆麵噴濺的血點。
“迎接聖父駕到。”
以兜帽遮臉的高大男人,徐徐步入被重新收拾一遍的審判會場。
萬邪穀各個等級的部下整齊站隊,眼神虔誠火熱,被他們環繞的男人站在了最中心,一束天光從屋頂的空蕩漏下。
他仿佛是這裏唯一的神。
帶著褶皺,但被保養的極好的手晃晃地摘下兜帽。他飽滿麵頰上,永遠掛著的慈善溫和的笑,擰出猙獰的欲望來。
“屬於萬邪穀的時代來了,讓那群愚蠢的修士看看,權力終究該屬於誰!”
“屬於聖父!”
成員們齊聲答。
巨大的穹頂裂出了無數的裂縫。
下一秒,化作無數的石塊落下,將其下的萬邪穀成員給掩埋。
肅穆神秘的氛圍,一時間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