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用邀請好朋友進屋做客一樣的語氣這麼說。她還貼心地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點位置。
可浴缸在容納一條魚尾後已經沒有多少空間，燼迷迷糊糊地踏進去，一條腿勉強卡在旁邊，另一隻腿搭在浴缸邊要落不落，如果落下去不可避免地會壓在魚尾上。
他的雙手撐在裴裴後背的牆壁上，整個動作十分尷尬。
“要、要不我還是……”
“你害怕，水嗎？”
“不是……呃，其實也有點。”燼是旱鴨子，但他絕不會承認。
“它們，很溫柔，不會，傷害你。”裴裴抬起手圈住燼的脖子，紅色短發硬硬的有點紮手。
裴裴帶著他往下落，少年除頭以外的身體完全陷入水中，從上麵看，他整個身軀都把裴裴覆蓋住，隻剩下尾鰭在他腳下搖擺。
“我是不是壓到你了？”
裴裴搖頭，水裏有浮力。而且她發現自己似乎能控製水，隻是不太熟練。
他們離得很近，燼甚至能看見這雙藍色瞳孔中的自己。
裴裴一開口，帶著水蒸氣的吐息拂過燼的麵頰：“謝謝你，救我。”
燼不知道自己回了什麼話，他的注意力都在胸下的硬物上：兩塊米白色的日月貝殼被水草簡單的串起，作為衣物遮擋。
隨著人魚呼吸的起伏，貝殼和它包裹著的軟物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十七歲戀愛經曆為零的懵懂少年，可恥地有了反應。
“啊啊啊——”他鬼叫著想要爬起來，卻又很快摔進水裏。
裴裴憋住笑裝作一無所知地問：“你，怎麼了？”
旱鴨子連浴缸也爬不出來嗎？！太丟臉了！
嚐試多次無果的燼悲哀地發現，因為剛剛那番折騰，他的褲子好像被卡住了：那塊尷尬地區的布料，因為形態變化而被什麼東西夾住。
他輕輕一動，身下的魚尾跟著彈動了一下。
“哈嗯——不要……”
細弱的嗚咽從人魚的嗓子眼裏擠出來，小勾子似的抓住燼通紅的雙耳。
這回輪到他問：“怎麼了？”
“卡住了……鱗片……”
燼驚訝地發現魚尾上有一塊不尋常的鱗片可以打開，而自己似乎……就是卡在了那裏。
“這是？”除了軍事課程外其他科目從來都是低分飄過的無知少年，人體生物都沒學明白，怎麼會懂人魚的構造。
“你別……別動……”
裴裴也急了，她就是想挑逗一下這個紅毛小鬼，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好像穿著牛仔褲，拉鏈卡了襠。
關鍵是人魚的身體太敏感了，折騰兩下她又忍不住嘩啦啦地哭起來。
豆大的珍珠灑落在浴缸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還有一部分直接落在水裏。
燼這輩子沒這麼慌張過：“別哭，別哭，我來想辦法！”
可是他越動卡得就越緊，小小燼也越精神。
而那塊鱗片也張得越來越大。
“團長，弄好了嗎？”
阿敏推門而入，看見眼前的一幕。
已知：慌張的團長，哭泣的人魚，糟糕的姿勢。
求得：霸王硬上弓的人渣。
阿敏點了口煙，掏出火箭筒。
燼：“等等！！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