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奔走的累了,老實的做回船頭,肚子有些餓了,耷拉著狐狸腦袋,看著身後熟悉的白衣,還是那般清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嫋嫋故意向後癱倒,一下子抱住了相柳的大腿“軍師,小的餓了!”
相柳一副嫌棄的表情,可是身體卻絲毫沒有避開嫋嫋的“攻勢”,這也讓嫋嫋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一抱,竟然這麼實在的……
隻見相柳空手一翻,一隻雞腿便出現在了他手上,嫋嫋見到雞腿兩眼發光,剛要上手去抓,兩隻爪子卻僵在半空中,清澈透亮的眼珠微微撇向身邊人,隻聽身邊人輕聲一句:“吃吧。” 原本僵住的爪子以迅雷之勢拿起了雞腿,開心的啃了起來。邊吃邊露出滿足的表情:“我就說嘛,雞腿用筷子怎麼會吃的香!”
正沉浸於雞腿的美味時,突然平靜的水麵撲通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掉進去了,嫋嫋抬起頭與相柳警覺的雙眼對視問道:“你掉水裏了?”問的原本嚴肅的相柳一臉黑線……
“好像有人掉水裏了!”嫋嫋反應過來,放下手中雞腿,衝向船頭,查探情況,果然,一個女子正在水中掙紮!
嫋嫋二話沒說一躍水中,把水裏的女子撈了上來,相柳雖未阻攔,但看著渾身濕漉漉離奇出現在這裏的女子甚是警惕。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態。
相柳眼神一瞥,隻見女子身旁那個渾身濕透的傻狐狸,嘴裏正巴拉巴拉的詢問著人家有沒有事,相柳眉頭一皺,手指一捏,原本正在胡亂擦拭臉上水滴的嫋嫋突然發現,渾身竟已幹了。
嫋嫋異常欣喜:‘’哇,臭臉蛇你這麼厲害,你快快快,把人家姑娘的衣服也變一下!”嫋嫋一邊笑嘻嘻的一邊拽著女子濕漉漉的衣角遞給相柳。
相柳卻絲毫未理會,反而一臉嫌棄的走開了,留嫋嫋和有些不悅的女子在原地。
嫋嫋見相柳走開,也並未糾纏,畢竟相柳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他要是不高興起來,除了嫋嫋,滿山頭的一根草都不敢惹他。
嫋嫋也知他為何生氣,她也覺得這女子出現在這裏甚是奇怪,嫋嫋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起這個女子,女子長發及腰,卻似好久未打理,又好似過分打理,總顯得像是被什麼一直壓著的痕跡,眉目雖端正,卻不敢直視人眼,給人一種嫵媚又算計的感覺,倒是胸前的鼓包似比自己大些,嫋嫋低頭看了看自己,也還不錯,嫋嫋滿意的笑了笑,但是既救上來了,也就載她一程,少惹是非吧。
寒月高懸,不知不覺小船已漂泊至深夜,船上的女子尚未表明來曆,隻是說想搭船回家,嫋嫋便讓她獨自在船艙內角落裏歇息下。
小船上,嫋嫋正坐在船頭,望著月光,潔白的柔軟的蟬衣衣袂飄逸,耷拉在船頭的木板上,隨著微風輕盈飄蕩。就這樣隨著小船晃呀晃的,竟有些許困意湧上心頭,嫋嫋明亮的雙眸有些暗淡,纖長的睫毛忽煽煽的漸漸沉下,未加修飾的長發用簡單的草木簪子別住一縷,餘下飄散的長發隨湖風搖擺,腦袋緩緩一歪,晃悠悠的向一邊倒去……
倒在了一襲清冷白衣的懷裏……
小船漂泊一夜,終是即將抵達岸邊,這是一座很熱鬧的城,還未到岸,嫋嫋便聽見了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笑聲。
“謝謝公子姑娘搭救收留。”嫋嫋聞聲回頭,隻見女子扭著腰肢推開簾帳緩緩走出,眉眼低垂,一隻手扯著一條鮮豔的紅帕子遮著半邊臉,嚶嚶說道:“若是公子姑娘還未尋到地方落腳,不嫌棄的話,奴家領路,也帶公子姑娘找個舒服的地方安頓。”嫋嫋閃爍著大眼睛,來了精神,她突然覺得昨夜自己的一番作為,反倒是和民間畫本子裏《英雄救美》的情節如出一轍,這倒成了《狐狸救美》了!
想到這裏,嫋嫋按耐住自己自豪的心情,直接狐狸爪子一揮,學起畫本子裏的主角姿態,挺起胸膛,下巴高昂:“姑娘不必客氣,領路便是了!”
留下石化在原地的相柳黑臉無語,卻並未出言喝止,許是覺得這樣也並不是十分不妥,也可能真的是人生地不熟,不如借此機會探查一下,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