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趴在窗口看月亮,而是坐在小院兒的石階台子上,雙臂環住並攏的雙腿,凝望向墨藍的天空,散落的衣襟會輕輕跟隨著絲絲涼涼的晚風飛舞,這樣安謐的時光裏,感覺自己仿佛是唯一清醒的鳥,無限的自由、輕鬆。
我身上披的是他留下的黑袍。
… …
“不要再提著那袍子了。”
“娘子,這身不是挺好的嗎,換掉它幹什麼?”
… …
為什麼一閉眼就是他的影子?為什麼滿腦子都是他的聲音?
“無顏呀無顏,人家對你好一點點你就念念不忘,看你真是想男人想瘋了。”我懊惱的跺跺腳,自言自語卻又禁不住小心的重複:“娘…子?嘿!”
“想什麼呢?”從天而降的黑影嚇了我一跳。
“穆沉悲?!”
他好笑的看著我:“怎麼,不歡迎麼?”
“不是不是!那個,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早就在那裏了,隻不過你一直在發呆,沒注意到我罷了。”他指著前麵的那顆高大的合歡樹道。
“奧奧。”想到剛剛自己的話語,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幾分,耳根刷的紅了半邊。
“你,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吧?”
“嗯?你說什麼了?”
“沒,沒什麼、”對上他蒼勁的眉眼,我的心有些慌。
他挑眉:“沒什麼?”
“對了,你來這裏做什麼?不怕被抓到嗎?”
他看著我的身體柔柔一笑:“我來拿袍子。”
“袍、奧,給你!”我剛要褪下來,卻被他製止住。
“晚上風大,你披著吧。”
“謝謝。”我低下頭,有些羞澀。
聽到謝謝,穆沉悲的眉心皺的厲害,口氣有些不悅:“以後別再和我說謝謝。”
“哈?”我不解的望向他,他的眸子在靜夜裏如黑曜石般閃閃發光,仿佛要人沉溺在這光芒裏。
“還沒回答剛剛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是、我是在說要是能爬到樹頂該多好。”
“為什麼?”
看到他認真的模樣,我突然起了俏皮的念頭。
“不告訴你!除非,除非什麼來著?”我故意拉長音賣關子,果然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哈,見好就收!“除非你帶我爬到那棵樹的樹頂!”
“你確定?”
“嗯——啊!”我用手狠狠堵住自己張大的嘴,防止它叫出聲來。
我瞪大了雙眼。
我,我居然在這棵高高的合歡樹的樹頂!
穆沉悲的手緊緊的護緊我的腰身,他在我耳邊吐氣如蘭:“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如果不告訴呢?”我挑著眼,笑嘻嘻的轉過頭看他。
“我會懲罰你。”
“懲——”一個涼涼的吻突然落到我頸間,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聲音低啞:“若是還不信守承諾,我就用咬的。”他的頭漸漸地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