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跟著抱著孩子的六嫂二人就奔祠堂而去,那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好在大哥家的孩子占據了前排,顏夕被六嫂拉著進到了孩子堆裏。
沒多一會兒,族長和族老就被請了過來,族老們都是白胡子老頭了,有幾個走路顫顫巍巍的,愣是被抬過來的。
族長則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臉的剛正不阿,正氣凜然的模樣,俗話說,相由心生,就這氣質,這眼神,你說他是壞人,誰都不帶信的。
人群裏嘰嘰喳喳的,顏夕一眼掃過去,發現男人比女人還多,嘖嘖嘖,誰說男人不八卦的,看看這,那男人的脖子伸的比女人可長多了。
“六嬸,小姑,你倆咋還來了,人這老些,擠著你們多不好。”
顏夕看著眼瞅著要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石頭,說道。
“我倆要不來,怎麼能看到你在這兒玩不幹活,小心你爹回來抽你。”
山上蛇蟲鼠蟻多,石頭雖然十歲了,可家裏依舊不放心他跟著上山,長子長孫嘛,心肝肉一般的存在,這幾天學堂裏的先生一個身子不好上不了課,一個是家裏老娘病了,在伺候老娘。
這才讓這些孩子們野了起來,早上大哥明明讓石頭帶著弟妹們去拾柴,可這小子卻在這兒看熱鬧。
“小姑,你現在越來越壞了,還不如以前好。”
石頭話剛說完,後背就讓六嫂拍了一下。
“瞎說什麼呢,學堂裏先生就教了這個?”
說起學堂,石頭就鬧肚子牢騷,剛要說什麼,就被族長的話給打斷。
“安靜,安靜,孫李氏,你這是鬧什麼呢?好好的日子不過,瞎鬧什麼?”
隻見祠堂中,一個老婦人拉著一個小媳婦,時不時的掐一下,罵一句,聽了族長的話,脖子一橫,說道。
“族長,你是不知道,這小蹄子不安分的很,我要休了她,族長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說著孫李氏就怒視的看著小媳婦。
六嫂在旁邊就跟顏夕說了這家的事兒。
村子太大,多數都是親戚,同姓的更是多的很,女人嫁了人就沒有叫名字的,隻有誰誰誰家媳婦,或者男人的姓配著女人的姓就叫什麼什麼氏。
這孫李氏家條件不差,可二人就是沒孩子緣,這麼些年活下來長大的這一個兒子。
這兒子也算是出息,農閑的時候在鎮裏一家鐵匠鋪做工,倒也賺的不少。
後來被一家雜貨鋪的東家看上了,這東家子女多,正好有個姑娘到了該出嫁的年紀,就尋思著給姑娘找個上進的姑爺。
有了這個心思,雜貨鋪的東家就讓姑娘在店裏幫著做些事,鄉村偏僻地界,不似大戶人家規矩多,什麼女子不能見外男,不能拋頭露麵。
笑話,飯都吃不飽的時候,誰管你那個啊。
姑娘見了人,覺得不錯,後來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二人就成親了。
雜貨鋪東家也知道村裏人日子不好過,彩禮象征性的要了點,嫁妝雖不豐厚,卻也高於彩禮兩倍。
小媳婦長得好看,不說貌若天仙,在這村裏的大姑娘小媳婦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剛成婚的時候二人也是蜜裏調油的過著。
小媳婦也屋裏屋外的忙活,農活也學著做了起來,按理說,這家庭氛圍肯定很好啊,畢竟這兒媳婦,真是打的燈籠也難找的。
可是吧,有的人就天生不知足,小媳婦連生兩個兒子後,婆婆開始作妖了,天天嫌棄這個,嫌棄那個,一來二去小媳婦也知道婆婆這是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