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見我非常篤定的樣子,也沒說什麼,忙跑出去拿木板。
其實我不懂醫術,傷者傷口上都鮮血淋漓的,如果是在平時,我也很難判斷到底傷到什麼程度。
但是就在我看到兩個傷員的時候,眼前又浮現出了一抹綠色,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雖然我身處嘈雜的人群中,但在那一刻,我的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我看到那個叫小豆子的青年雖然叫的很大聲,但他的傷隻是皮肉傷,隻需要簡單包紮一下,再送到醫院去縫合上藥就行了。
而那個中年漢子則不同,他的右小腿脛骨骨折,骨頭斷麵錯位了,已經壓迫到動脈血管,如果處置不當,可能會造成大量出血,這裏距離市裏有好幾個小時的路程,如果出血量太大,人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
農村人不善言辭,那中年漢子可能是太疼了,甚至都不敢喊出來,怕牽動肌肉,更加痛苦,不過我卻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正從毛孔裏不斷地滲出,想必他現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之前說過,我不懂醫學,但就在我眼前閃過那抹綠色的時候,我就已經判斷出了傷者的傷情,甚至已經在腦海裏形成了最穩妥的處置方案。
不一會,四哥已經拿來了兩塊木板,他知道我要木板做什麼,已經將木板鋸成了四十公分左右長短,正好可以用來做夾板。
我看著四哥手中的木板,衝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也不廢話,走到了中年漢子的床邊,對他說道:“哥,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
中年漢子麵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我看見他的骨頭斷裂處還算平整,於是快速出手,捏住他的脛骨,一提一拉,將骨頭斷麵對接到了一起,非常好,跟我想的一樣,動脈血管並沒有劃破,他這條命應該是能保住了。
我轉頭看向了那中年漢子,此時他疼的連喘氣都有點費勁了,不過愣是一聲沒吭。
我衝著他笑了笑:“哥,放心,沒事了,養兩三個月,就好了!”
中年漢子也咧嘴一笑,虛弱的說道:“謝,謝謝領導!”
接下來,我用四哥拿過來的木板小心地給中年漢子的腿做了固定,又纏緊了繃帶,然後叫人抬上車去了。
接下來我又給那個叫小豆子的年輕人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也叫人抬車上去了。
做完這一切,我跟剩下的人說:“大夥這兩天辛苦了,都先回去吧,這不留人了,過兩天有人過來接手。”
於是,一幫人呼呼啦啦地就回到了我們原來的主營地。
今天我給中年漢子處理傷口的時候,周圍的人或多或少都覺得我有點故弄玄虛,他們並不知道中年漢子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
直到把人送到醫院之後,醫生手術完了之後才跟家屬說,是給他做緊急處理的大夫救了他一命,要不然,人可能堅持不到醫院,手術大夫從手術室裏出來了之後,還問是誰給他做的骨頭複位,手法真是高超,就沒見過水平這麼高的大夫,要認識認識。
這事是胖子後來告訴我的,並且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我說:“青哥,牛掰啊,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我咋從來不知道你有這本事呢?”
胖子其實還比我大三歲,我一聽都開始管我叫哥了,就故作高深地說:“那是,你青哥的本事可不僅於此,以後你崇拜我的日子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