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僅僅是柳風逸剛剛碰了他發帶的那一下,他被下了禁言,柳風逸的禁言下的聰明,他隻禁應清冽不能使用靈力的言,應清冽能看到黑氣的言並未被禁。應清冽還不知道他麵對的這個好像隨時要斷氣的病癆鬼是什麼樣的老狐狸。
柳風逸雖然醒轉過來,還是因元氣大傷,整日閉門療傷,許久未出現的夢魘又纏上他,官道上慢悠悠晃蕩著的神駒,駕馬車的是哼著小曲的應清冽,馬車裏躺著的毫無血色的柳風逸雙目緊閉,冷汗浸透了衣衫,內心也不平靜,披風飛進馬車時他就動用法力抵擋過,卻無絲毫用處。柳風逸滿身虛汗的掙紮著起身,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披風,他回來後仔細的檢查過披風,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蓋在身體上的披風並非法器,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風,他不需要使用法力,掀開它用手就可以,可笑的是他現在最用不上的就是這具油盡燈枯的身體。
這期間,應清冽看著金佟將各種天材地寶往柳風逸房間送,一時間不知是羨慕多還是可憐多。
以前的柳風逸來重嶺都是帶著柳映和瞳瞳,柳映和柳風逸負責去重嶺深處找仙草靈藥,瞳瞳負責煮菜燒飯,金佟負責熬製藥草。
這次柳風逸來沒帶柳映和瞳瞳可為難死金佟了,金佟不善廚藝,更不善打獵尋藥,他就是一隻山雞精,有幾粒穀子、草籽都能喂飽,平常真用不著做飯,而且他化形後隻負責熬藥的差事,雖然是人形還是山雞的腦子,平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捉蟲子。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金佟的臉像從煤灰裏鑽出來,右眼毛被燎了半截,左眼下方還被燙出一個泡,看的應清冽還以為他從戰場回來的。
應清冽剛吃一口,小臉就皺成包子了,他好心提醒金佟還不是要給柳風逸送去為好。
金佟搓手:“這怎麼辦呢,我,我隻會熬藥草。”心裏又加了半句“和捉蟲子。”
應清冽回道:“會熬藥草,那燒火、控火應該不在話下,你怎麼弄成這樣的。”
金佟道:“我也不知道。”
金佟到現在都想不通,油怎麼就濺出來了,這火怎麼就砰的燒起來了,弄得他手忙腳亂。
應清冽把金佟帶到廚房,一應食材看著倒是鮮美非常,也不知金佟放在哪個藥汁裏涮了,竟然苦成那樣。
應清冽看肉都是切好的,而且斷麵整齊,薄厚均勻,一看就不是金佟的手藝。
應清冽道:“燒火吧。”
煮飯的過程中,金佟控火是遊刃有餘,隻是他總想在飯菜裏加草藥,各種蟲子,美其名曰藥膳,應清冽臉頓時黑了,一陣陣反胃,緩了好一會,對著金佟翻白眼:“你現在就加,一會兒反正也是你去送飯。”
金佟趕緊閉上嘴。應清冽將步驟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蓋上鍋蓋,坐到金佟身邊,金佟想起身給應清冽搬板凳,被應清冽按住肩膀,兩人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