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道:“厲娘果然厲害,宋雙、秋晃圍捕我時,我正在曆劫,我馬上就能化形,道行倍增,誰能想到,他們在此時圍捕,害的我功敗垂成,化形失敗,我僥幸撿回一條命回到本體,可我的道行、意識、思想全都消散了。”
厲娘冷笑道:“你以為如果你這三年有意識,我能容你活到現在!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有意識修習化形的?”
白絨道:“別苑是重嶺靈氣最重的地方,突然有一天,我意識覺醒了,我看見了我被圍捕化形失敗被打回原形,我也看到了這三年我被宋雙、秋晃、秋鶯照顧。我知道我有了新名字叫白絨。這裏很美好,可是我呆不下去,我隻能離開。”
曆娘顯然不信她的話,信手拿起一把剔骨刀:“白絨,你知道這把刀除了剔骨還能做什麼嗎?”
白絨知道曆娘要用刑,她見過,她剛有意識的時候想過要報複宋雙他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下瀉藥,她想讓別苑的所有人都肚子疼到打滾,那天夜裏,她還沒進廚房就聽到慘烈的哭喊,燭光打在窗戶上,她看見厲娘手起刀落,淒厲聲更甚,連連求饒。白絨哆哆嗦嗦的在草叢裏不敢動,半天看著厲娘一隻手拖拽著一頭公牛從廚房裏出來,那牛絕望的眼神映在白絨眼裏,使她自此之後見到厲娘就像見到閻王一樣,從來都是繞著廚房走。
白絨不知道曆娘能不能傷害虛體,但是她不敢賭。
白絨哆哆嗦嗦的發音:“我確實寫了書信約宋雙、秋晃、秋鶯到三年前圍捕我的地方見麵,我挖了陷阱想讓他們也嚐嚐被捕獵的滋味,但是時辰早過了,他們還沒去,我卻因為離開別苑實體無法維持變成了虛體,我就想先到回到別苑,剛到別苑就看見雙兒在挨板子,聽侍衛七嘴八舌的說才知道他們都去了,雙兒掩護他們被抓了回來。我趕忙回去,見那個地方被別苑侍衛圍住,陷阱也被扒開,並不見秋晃、秋鶯。”
厲娘自是不信,冷笑道:“你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白絨,你最好祈禱秋晃、秋鶯兄妹還活著!”說罷,剔骨刀刺向虛空,普通的刀不可能傷害虛體,可白絨的脖頸滲出鮮紅的血液,白絨竟然由虛體轉為實體,白絨吃痛癱坐在地上,淚水忍不住的往外流。
厲娘見白絨由虛轉實,伸出兩指撚下剔骨刀上的血跡揉搓,那血跡化作一團殷紅的霧氣在空中盤旋一圈,從窗口飛出,紅霧沒飛多遠就被一個長鞭拴住拽入廚房。
厲娘拎著不斷掙紮的紅霧,看著臉色慘白的白絨說道:“看見這團霧氣了嗎,這是用你的血供養的,由它帶路,我想用不了半天就能找到秋晃、秋鶯。”
厲娘拎著紅霧,剛想抬步往外走,紅霧裏蔓延出一絲氣味,這股味道極淡,一般人聞不到,哪怕聞到了也不會在意。可厲娘腳步一頓,她能在這別苑掌管內院這麼多年憑的不僅是她雷厲風行的風格還有她心細如發的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