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白曾說過:論聰慧,十個楚煉都頂不過一個葉玲兒。他思慮太單純,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相互利用,卻死死的認定我的所作所為是大義。”
柳風逸似是想到了他們兄友弟恭的開懷歲月,嘴角微勾,隨即眼神沒落道:“和純良的人做朋友很開心,這種人握著刀子捅自己心窩子都不會捅你後背。重嶺的靈力充沛,七年的空白間隙對豐饒的重嶺造不成大影響,對我的影響更是微乎其微。”
“念在禦白的忠心、葉致遠的江湖地位,當然,或許有和楚煉的些末交情,我救了葉玲兒,如果不出變數,我也希望她安穩的過完這一生。”
柳風逸歎口氣接著道:“真是命數,明明七年之期已到,新一代通天之人也在祭天大典中誕生,禦白已經把人接出皇都,你猜他們在路上遭遇了什麼?”
應清冽靜思片刻回道:“妖嶺的魔物?”
柳風逸點頭道:“重嶺的靈氣越充沛,妖嶺的魔物被鎮壓的越嚴密。葉玲兒作為通天之人吸納的靈氣沒反哺回重嶺,七年的空隙導致妖嶺大妖頻出,沒想到竟然有一隊魔物衝出妖嶺的結界闖入世間。他們為了阻止新一代通天之人吸納的靈力回到重嶺,攔截了禦白的隊伍,禦白重傷,通天之人失蹤。我聽聞此事趕去重嶺詳查數日才發現重嶺和妖嶺的間隙結界出現了裂痕。”
“我決不允許妖魔入世,為此我不惜耗費大量靈力潛入妖嶺尋找消失的通天之人,可這人如人間蒸發一般,我遍尋無果!”
“葉玲兒終是難逃命運,於是我將葉玲兒換命的真相告知楚煉,他那樣一個人,一定會為了替葉玲兒報仇去找禦白,哪怕豁出性命;可他壓根沒想到他才是籌碼,一個能讓葉玲兒心甘情願去重嶺的籌碼。”
應清冽聽後心裏淤堵,他雖不識楚煉和葉玲兒,可他終歸進入過楚煉的回憶裏,見過這兩人的音容。他聽小玥兒說過葉玲兒的死狀,那樣慘烈,她生前的聰慧美麗在她被困重嶺的時日裏會不會變成日日折磨她的煎熬。楚煉的一往情深慰藉著她,卻在不見天日的洞穴內日積月累中促成她的瘋魔,她何其無辜。
可為什麼,為什麼柳風逸也成為推進他們悲慘命運的推手,應清冽總不願意相信柳風逸的本性中有殘忍的一麵,盡管他知道擁有長生之密的柳風逸絕不簡單。
就在應清冽忍不住在心裏給柳風逸開脫的時候,柳風逸開口說話,神色中摻雜著了然道:“你一定在想我為了蒼生大義,為了不讓妖魔禍害世間,不得設計讓葉玲兒回到重嶺。”
應清冽直視著柳風逸,他說是的話,他便信這位小師叔的話。
見到應清冽鄭重其事,柳風逸反而側過頭笑了起來,他笑的哀傷,一點兒也看不出快意。
柳風逸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活這麼久嗎?”
沒等應清冽回答,柳風逸自顧自的說道:“告訴你一個仙靈檔上都不曾記載的秘密,這世間有一法寶名長生訣,它本是仙家法寶,現在它在我體內運轉,我才能活這麼久。”
柳風逸接著又說道:“它運轉不歇是有條件的,其中一條就是通天之人的靈力,通天之人的靈力回歸重嶺便能為我所用。”
應清冽其實不解柳風逸為什麼要補充這些話,可他此刻心裏不是滋味不想看見柳風逸,悶頭出屋,不再言語。
應清冽沒想到自己也有鬱悶到不想出門的時候,他竟然在房間裏待了整整三天,一步都沒踏出過房門,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個亦正亦邪的小師叔。最後,應清冽自暴自棄的想著我反正是盯不牢柳風逸的,回山門吧,就跟師傅說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