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薛重起身走到柳風逸身旁,撫摸著這個幼弟的額發說道:“可我恨自己過於心狠,過些時候,等我恢複元氣,我一定把這你的雙腿真正的還給你。”
令薛重確實需要休息,幻獸盯著令薛重的睡顏犯花癡。應清冽的聲音在幻獸腦海裏響起:“你製造的幻影是能說話能行動的吧?”
幻獸不滿自己認真欣賞的時光被打斷,它不耐煩的說道:“你想幹嘛?”
柳風逸在山間找野果子,他是人要果腹,令薛重雖然修成仙身,可他依舊有為人時的習慣,幻獸更是個嘴饞的,為了解決一人一仙一獸的溫飽問題,島主柳風逸隻能親自上山摘野果子。
柳風逸三百年前進過千機陣,曾經就來過這裏,那時候還是帶著月羌全族人在此躲避,這裏非常安全。
就在柳風逸摘下野果子要飛身躍下之時,他看見應清冽站在樹下,柳風逸怔了片刻,飛身落地,看著應清冽說道:“你?你是你麼?”
柳風逸這話問的極為別扭,可他就是這個意思,你是誰,是應清冽本人嗎。
應清冽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我!”
柳風逸笑道:“你怎麼有了實體?”
應清冽回道:“讓幻獸造了一個幻影。”
“哦~”柳風逸這才明白過來,說道:“幻獸的本事真是無窮無盡,它造的幻影殼子裏還能裝魂體呢。”
應清冽回道:“別說你我,幻獸自己也是剛知道這事。”
柳風逸大笑,道:“這個好,想要出來與人交流時就鑽進幻影殼子裏,不想說話就變成魂體,誰都發覺不到你。”
應清冽皺著鼻子說道:“我感覺不好,這個殼子沒有我本體舒服,就像是穿了不合身的衣服,很不舒服。”
兩人邊說話邊找野果子,應清冽突然問道:“令薛重說你每走一步都如腳踩利刃,是真的嗎?”
柳風逸頓了一下,回道:“大哥形容的不對,應該是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骨碎筋裂的痛感,那種痛和腳踩利刃的痛感不一樣。”
“你?”應清冽組織語言,可他本來就不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你了半天還是泄氣的問道:“你為什麼不坐輪椅,或者弄個助於行走的器械,你是島主,弄這些應該不難吧。”
柳風逸眉間一挑,說道:“我為什麼要坐輪椅,為什麼要用器械,隻是因為我行走時比平常人痛苦嗎?疼痛已經伴隨我三百年了,再刺骨的痛都習慣了,我不怕痛,怕的是沒有覺知,怕的是失去。”
應清冽有點兒理解他為什麼冒死也要找到長生訣了,他追求長生卻不畏懼死亡,哪怕是痛苦萬分也要堅持感受,柳風逸要在漫長時光的每時每刻裏完全掌握自己的軀體。
“你說月英赫是怎麼把令仙君引入千機陣中還把他困在羽鯤獸的身體裏的?”應清冽問道。
柳風逸搖頭,說道:“我也問了大哥,他被月英赫自爆的烈火灼燒的沒有知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羽鯤獸的身體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