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嬌在前,雲帆在後,褚柏霖跟在最後麵,他們三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大殿。
元仁載眼見褚柏霖動,便給侍立一旁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小內侍四下一瞧,見無人關注他,便也悄悄溜了出去。
皇後娘娘別看平日一副和顏悅色的溫潤模樣。如今上場理事起來,才思敏捷有理有據不愧是名門望族之後,頗有將相風采。
首先鄭妃、蕭妃請托身體不適便要各自回宮,皇後愣是將她倆拘在此處,不許擅動。並命小桃帶人搜查各宮。
敢下毒毒害皇嗣的,絕非是一般朝臣所能想所能做的。所以,皇後心中便早已有了她自己的名單。她有懷疑過元仁載,他位高權重,並且跟顏嬌有不共戴天的私仇,他是最不想顏嬌能誕下龍子的。
雖然元仁載的嫌疑最大,但皇後不覺得元仁載會傻到在國宴之上動手,太堂而皇之了,反而不像是他元仁載的手筆。
排除掉元仁載,皇後心中便隻有鄭妃、蕭妃這兩位有子嗣的嬪妃身上。蕭妃一向淡漠,不像是她能做出的事來。
反觀鄭妃,剛因顏嬌之故允賢殞命,她定是恨透了顏嬌的。
再想這藏紅花,此名貴藥材,各宮分取自有記錄。而且中午有證顏嬌有孕,晚間便著備宴席。如此倉促的情況下,這般名貴的藥材自不能從宮外流入,必定是宮裏之庫存。
皇後命小桃搜宮也隻著重搜鄭妃、蕭妃的寢殿。此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當屬女中豪傑。
顏嬌在前領路,與褚柏霖談話自然是尋個僻靜處,正好路過文德殿亦無人看守,顏嬌便要提步進去。
忽聽有人喊住她,顏嬌回頭,知是鬆年,但鬆年喊的不是她,而是雲帆。
鬆年小跑著追來,氣喘籲籲的停在雲帆跟前,道:“雲娘子,讓老奴好找。”
“什麼事?”顏嬌替雲帆問出口。
隻見鬆年瞧了瞧顏嬌,又望了望身後三丈遠的褚柏霖,喜滋滋的道:“無甚大事。我呀,就想請雲帆娘子幫個忙。你們忙你們的便是。”
他們此處三個正說著話,褚柏霖那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已趕了上來。
雲帆見狀,便道:“此刻宮中戒嚴,安全的很,你們隻放心談事情,我忙完自來尋你。”
鬆年隻眯眯笑,亦不說找雲帆所謂何事,隻管伸手將顏嬌推進文德殿,道:“我還能害了雲帆娘子不成,自是天大的好事。她若短了半根頭發絲,我豁出老命賠給她便是。”
鬆年的為人,顏嬌始終持中立態度,但雲帆曾算救過他一命,想來鬆年也不會害她。
況且顏嬌轉身之時,聽到雲帆問鬆年找她作何,鬆年隻道是先陪他去找神醫上官明熬藥......
顏嬌內心裏還想,不就是熬個藥嘛,看把鬆年緊張的,難道身邊就半點也尋不出個可用之人?不由內心還嘲笑了他一番。
兩人進入殿中,偌大個文德殿,關上門也隻隔絕了風而已。褚柏霖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零星火光點燃了一旁的蠟燭。
褚柏霖掃視一周,還想去拿對麵的蠟燭點上,顏嬌出言阻止道:“莫點了,這般便夠了。”
褚柏霖聽話的收起火折子,一盞昏黃的燭光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雖然他們站著足有一步的距離。
其實顏嬌的心裏還未想好要跟褚柏霖怎麼說,盡管她知道她不能將這位朋友逼到她的對立麵去,但她也不能以身做餌啊!難辦!
褚柏霖見顏嬌半天沒動靜,頗有沉思的樣子,他便率先打趣道:“又憋什麼壞呢?每次見我不是哭窮就是哭慘,你的套路我早已摸清了。”
顏嬌噗嗤笑出一聲,心裏也釋然了許多,便開門見山的道:“為何武成侯要派鎮守代州的王琛將軍去統領鎮壓軍。我可記得燕王曾在單於都護府做過大都督。如此不清不楚的關係,武成侯是何打算?”
褚柏霖道:“阿爺是何打算,不若小將軍親口去問問,何苦在這憂心傷神的責難我呢!”說著往前近了半步。
顏嬌白他一眼,自往後退了半步,道:“我若出得去這皇宮半步,你看我還問你一句否。”
“你若想,我現在即刻帶你出去。”褚柏霖又近前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