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孩從他真誠無辜的目光中看不出半點欺騙自己的樣子,頓覺掃興沮喪。他決定不理這種找不出樂子的愣頭青。目光繞過天澤,看向在場的其它人。
“楊葉柄,誰玩。你們贏了,今天的事就算了。輸了的話……”他的目光在這幫中班小鬼身上掃過,被他目光觸及到的中班小孩都不由自主的向後推了推身子。
“輸了的話,讓我打一頓。”墨鏡男孩說道。
“……”天澤作勢要上前,卻被後麵同伴拉住胳膊,同伴小聲在他耳邊說,“別跟他玩,他是孬種。”
天澤停了下來,他很在乎同伴的意見。
墨鏡男孩可不等他們商量好,用手指著那名剛剛哭完的男孩:“來,就你。”
“我?”那名男孩指了指自己,目露驚恐,聲音顫抖的說,“我嗎?”
“對,就你,”墨鏡男孩不耐煩的說,“媽逼你快點行不!”
男孩明顯被嚇住了,站起身拿著自己手中的楊葉柄走到他跟前。對著墨鏡男孩舉著的楊葉柄勾了上去。
兩人一拽,斷了。男孩的葉柄被拉斷了。輸了。
墨鏡男孩臉色陰沉:“打他。”
吊褲襠男孩見老大一聲令下,上去就錘了天澤這個同伴一拳。大班男生本來就比自己高半頭,在加上這一拳來的突然,男孩再次被打倒在地。
吊褲襠男孩準備再上前踢他,卻被另一個人攔了下來。
天澤扶起倒地的同伴,對著吊褲襠男孩說,“下個讓我來玩,我要是輸了,打我。”
“裝英雄啊,”墨鏡男孩走上前,對著天澤打下去。自己明明說過輸了要挨打,麵前這個小鬼還故意跳出來規矩,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權威的藐視。
不是簡直,是“就是”。
“啪,”天澤被扇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那名曾想燙毛毛蟲的中班同學看不過去,向墨鏡男孩衝了上去,不管贏不贏都要打,欺負到朋友頭上來了。
天澤拉住了他。
天澤一手捂著臉一手拉住他的袖子,低著頭小聲對他說,“別去,不值。”
“靠、靠靠!你嚇唬誰呢?”吊褲襠男孩指著他,“別急,一、一會兒就到你!”
天澤左手緊緊攥著自己的“寶”,走到墨鏡老大跟前,那是一個灰紅色的楊葉柄,因久經沙場的關係,中間皮層磨損,露出內部堅韌的植物纖維。
天澤很愛惜自己這隻曾戰勝無數強敵的葉柄。
樹林起風了,風吹葉動,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射下來,照到墨鏡男孩手中的楊葉柄上。天澤把自己的葉柄繞了上去。
墨鏡男孩手中的葉柄青嫩而纖細。在陽光下顯得明亮而耀眼。
明亮而耀眼?曾想燙青色毛毛蟲的中班小孩意識到了什麼,朝著天澤大喊,“別玩,涯,他作弊,那裏麵有鐵絲!”
“啊?”天澤扭頭看他,手上的葉柄已經被勾住。墨鏡男孩一聲輕笑:“現在才發現,晚了。”
他使勁一拽,天澤一雙手被拖著向前。
斑斕的陽光從楊樹林樹葉間穿射下來的時候,誰也也沒有注意到他們上方,一片寬大葉片上趴著一隻青色毛毛蟲,就是剛才天澤放在枯樹洞穴裏的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