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看著張莉，勉強笑了笑。
他和張莉的心情不一樣。
一個是想看一下生活有沒有希望。
一個隻是想看身邊人的秘密，滿足一下好奇心。
“你真的要看嗎，”吳曉煥平視著這名和自己一般高的男生，注視著他的眼睛。
她所看到的，是一雙深棕色，無比清澈的眼睛。
出於善良，出於好意，她——不想讓這個男孩去測試。所以才問了他這麼一句話。
“嗯，”天澤仰起頭，麵對這個，身材瘦小，擁有烏黑及腰長發，下巴尖尖顯出滄桑的女人。他知道麵前這個女人是學校裏至高無上的靈術老師，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站在自己麵前的她，在想什麼。如果在平時，能得到與她的正麵交談的機會，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是出於好心，”吳曉煥說到，她的表情給人一種體諒和溫馨的感覺，“我知道你會想什麼，所以才會這麼給你說。不知道自己的等級，對於你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天澤看她的表情，嚴肅而且認真，吳老師不像在刻意欺騙自己。
可是她為什麼不讓自己看呢？
看了還能怎麼樣，自己已經是一個最底層奴隸，這是穀底，還有比這更可悲的事情嗎。
“我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樣，”天澤繃緊了嘴巴。
“結果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能接受嗎？”吳曉煥不是讓人勉為其難的老師，既然他想看，就給他看。能不能承擔後果，看他的造化。
“嗯！”天澤恨恨的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來，”吳曉煥打了一個響指，轉身，飄逸長發在她急轉的時候，輕舞飛揚。
天澤就要跟上，卻被張莉拉住袖子，差點向後跌倒。對於這個出手突然，不知輕重的女生，他不由得咧了咧嘴。
張莉拉住他對他說：“別去，澤，我有不好的預感，既然吳老師不建議你測試，你就別測試好了。”
天澤心理感到些許安慰，拂過她的手。
那隻手傳遞而出的，是溫暖，和邁步不悔。
張莉微微一驚，慢慢鬆了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哪怕是一垃圾，我也能接受，因為這就是我！
走在前方的吳曉煥，邁著並不從容的步伐。
男孩，這樣的後果，你真的能接受嗎？
三人到了玻璃球跟前，天澤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靈之力測驗球。
那是一顆完全透明的玻璃球，裏麵充盈著斑斕的色彩。色彩並不是它的，而是周圍環境顏色的集合。測驗球本身在渲染一種虛空的含義，因為周圍有靈之力，萬物有靈之力，它才如此耀眼。
天澤顫抖的舉起了左手，慢慢靠近此時刺眼的光球。
“天澤，”吳老師看著他就要觸碰測驗球，忽然這樣說。
“嗯，”天澤遲疑了下，停住了手。他看向吳老師，這種時候為什麼要喊自己，會告訴自己一些特別的事情嗎。
“雖然我們以前沒說過話，但我知道你經常來這兒送外賣，我的學生也挺喜歡你。”吳老師看著測驗球，“我也是。”她頓了一下，緊接著說：“所以以後，我要經常吃你送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