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芳閣今日大開夜宴,此時一個角落的房間裏,卻傳來爭吵的聲音。

沈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下肚,借著酒精的作用壯了壯膽子,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我為什麼告訴你?”滿庭芳坐在鏡子前梳妝,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畢竟這裏是尋芳閣,滿庭芳的地盤。而沈闊沒有了一眾黑衣人的保護,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你叫我來幹什麼?”沈闊突然想起白天時滿庭芳對他的耳語,問道。

“當然是收錢辦事了。”滿庭芳轉過頭,擺弄胸前的一縷發絲,溫柔地說道。

好你個滿庭芳,到現在還想著錢。

沈闊命令道:“我可以不知道今天的男人是誰,但是榆非晚,你必須給我除掉他!”

然後將三萬兩銀票從懷裏掏出來,甩到滿庭芳的臉上。

滿庭芳側過臉,冷哼一聲,伸出三根指頭:“沈公子,我說的三萬兩,是黃金。”

沈闊攥住滿庭芳的胳膊,將他拉到從鏡子旁拉到麵前,摟住他的腰,說道:“黃金就黃金。”

滿庭芳借著搖曳的燈影,注視著麵前眉頭微蹙半睜著眼的男人,恍惚間他覺得,麵前這個人不是沈闊,而是陸亭川。

他閉著眼睛,胳膊勾住沈闊的脖子。酒精混合著熾熱的味道,輕輕流進他的鼻腔內。

他甚至覺得還不夠,便用口舌承接了味道。

沈闊突然醒了酒,瞪大了雙眼,掙紮著卻掙脫不開,隻能機械又默契地配合著他。

他的舌尖抵住沈闊的上顎。

開始沈闊還有些不自在,但隨著滿庭芳的肆意纏繞,他緊繃的身體開始慢慢放鬆下來,輕輕閉著雙眼,感受著自己粗重又急促的呼吸聲。

他感到一雙無骨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仿佛兩條靈活的白蛇,柔軟細膩卻捉摸不到。

最後兩條白蛇拖著他纖細而有力的腰,癱倒在紅紗幔裏。

滿庭芳看著沈闊伏過來的身體和麵龐,頓時雙頰緋紅,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嬌俏。他深情款款地看著沈闊,心裏卻在想著另一個人。

目光與他交彙時,空氣仿佛凝滯住了一般。

像是赤腳踩在雪地上,周圍的雪都融化在這熱烈裏,時而幾片散落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同他們緊密交織在一起,發出冰冷的碰撞。

沈闊回手把床幔放下。

紅紗帳裏傳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沈闊的上半身挺立著,銀色的月光混合著暗黃的燈影,透過紅色的紗幔,交疊在兩個雪白的身體上。

就像一個裝滿水的氣球,突然用針挑破,水波傾瀉而下,將兩個人身體包裹住,淋濕了他們的頭頂和腳趾,隨後一陣涼意便深入骨髓。

一夜良宵過後,天邊開始泛白。

滿庭芳醒來看著熟睡的男人,心中毫無波瀾,起身準備離開。

沈闊睜開惺忪的睡眼,朦朧中看到了滿庭芳正跨坐在他的身上。

他雙腿勾住滿庭芳的細腰,滿庭芳重心不穩,倒在他的胸膛之上。

“放開我。”滿庭芳捶了一下沈闊的胸口。

沈闊咳嗽了一聲,隨後翻身把滿庭芳壓在身下,雙手攥住他的手腕,頭輕輕靠近他的臉頰,在他的耳邊輕語:“幹嘛去?”

“去找榆非晚。”

沈闊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輕輕咬住滿庭芳雪白的脖頸,舌頭和牙齒碰撞的聲音傳進滿庭芳的耳朵,像是在他耳邊竊竊私語。

滿庭芳輕輕哼了一聲,眼神迷離,迎合著沈闊。

兩個人交織在一起,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