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呢?
周圍暫時沒有危險,於是我閉上眼睛仔細思考。
卻沒想到再次陷入夢境。
小女孩手中的手偶消失不見,仔細看她,在臉上卻有紅紅的巴掌印,有血液沿著她的腿緩緩流下。
那無比嘈雜的戰場音再次響起……等等,為什麼我會認為那是戰場?
明明隻是一些……咒罵,哭喊。
和碰撞摔碎的聲音。
聽到聲音小女孩又害怕地往裏縮了縮。
我想抱住她,卻驚恐地發現我的一隻胳膊被完全扯了下來,另一隻胳膊也破破爛爛。
傷口並不痛。
甚至說看不見任何血肉。
“姐姐……你騙我。”小女孩已經停止了抽泣,眼神中滿是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絕望。
我想開口辯解,卻發現自己的嘴巴也開了線,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沒關係……你們都騙我。”舉起手中亮閃閃的銀柳葉,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腥甜的血液落在了我破爛的身軀上。
我徹底變成了那個被撕碎的手偶。
……
……
半夢半醒間,恐懼蔓延,我睜開眼睛,慶幸地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學校的決鬥場內。
任嶼白仿佛也剛從夢中驚醒。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你也夢到了?”
任嶼白點點頭,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事已至此,這個夢中女孩肯定是個關鍵人物。
任嶼白跟我講述了夢的主要內容,卻發現和我的夢有許多不同的地方。
例如,小女孩在發現他之後就沒有再哭泣,隻是一個勁地試圖躲藏起來,似乎特別害怕他。他也沒有變成人偶。
“你說她要跟你換什麼?”任嶼白好奇地問道。
“我……好像忘記了。”一回想我就頭痛欲裂,“不過從後麵她的表現來看。她付出了,卻沒有得到自己應得的東西。”
“你那邊的她最後是死了嗎?”
“應該還沒,但是快了。”
一陣麻木從指尖傳來,我抬起手指查看,卻發現手指末端已經沒有了知覺。
“我不會真的要一點點變娃娃了吧……”
任嶼白那邊的小女孩並沒有自殺,但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但就算這樣,她依舊沒有向任嶼白提過任何要求。
任嶼白擰起眉毛,道:“我們抓緊時間贏下比賽吧,隻要一人能夠成神,我們都能完好回到遊戲大廳。”
我望了望決鬥場,卻發現根本不見了兩隻異寵的身影。
我們仔細凝望,終於感受到一陣陣強風。
“好快……”它們正在苦戰,速度快到憑借肉眼根本看不清。
原本場上白色的月光占優勢, 直到天上那一輪圓月被什麼遮住。
“沒有雲,難道……是風!”任嶼白瞳孔微微一震,“強風太過迅猛,遮住了部分月光!”
銀月玄狸的主人大喊道:“小狸快走!那隻死貓召喚了幽冥侍衛!”
幽冥侍衛?
但是已經晚了,黑暗迅速如濃墨般浸染了大地,僅剩的那一點月光還在苦苦支撐。
終於,一個白色的小身影被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