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聘(1 / 2)

自葉鴻、牛二虎和聶誠那天與王清懷打架之後,轉眼又過了兩天。

這兩天裏葉鴻家已然準備好了一切,由於早先葉鴻就與尹憐有意,而且雙方長輩也都知道和默認了,所以這次葉鴻家提親和下聘就一起辦了。

一行人自葉鴻家走出,最前頭的是葉鴻的母親,旁邊的還是那位胡媒婆,隻不過此時再見她,臉上濃妝之下隱隱能看到那淤青傷痕,這是因為牛二虎和聶誠兩天裏狠狠的惡整了她一番,一是報仇出氣,二也是給她個教訓,長長記性。

強打著笑容,胡媒婆與葉鴻的母親說著什麼,這兩天她遇到的倒黴事都快頂的上這輩子了。不說其它,就光這跟頭都摔了不下七八上十個,天上還不時落下什麼玩意正好砸在自己頭上,家裏的蛇蟲鼠蟻更是一夜成災,堪稱恐怖了。

至於為何還要幫葉鴻說親,主要還是想挽回一些自己的名聲,在那些錢麵前作出那樣的選擇,本也無可厚非,就算換個其他人,恐怕也會那麼做,況且那親也沒說成不是?對葉鴻這邊,也兩不耽誤嘛。

而葉鴻則走在母親的一側,身著前兩天自綢緞莊訂製的新衣,隆起的發髻,俊逸的臉龐,寬敞的袍袖,行走起來整個人無處不透著英俊。緊隨在後的抬著聘禮的數人,牛二虎和聶誠自然在其中,另外還有小伍和喜子,以及另外的叔侄親戚等。

聽說葉鴻要去下聘了,俞掌櫃的特地放了倆夥計的假,要他們來幫襯幫襯,反正這客棧裏,大早上的也沒什麼人。

聘禮裝在足有車輪大小的圓形底盤盒子裏,盒子上係有大紅布挽出的喜花,一條長扁擔搭在人肩上,抬著盒子搖晃著就走了起來。

葉鴻家的聘禮跟一般人家沒什麼兩樣,酒數埕、家禽數隻、各布數匹、及茶一盒、五金首飾、彩禮錢等等。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滿懷笑顏的就去向了北巷街的尹憐家中。

一家歡喜一家憂。

就在葉鴻等人去往的路上,北巷街尹憐家裏,卻是悔恨的哭聲不斷,尹母坐在廳堂之上,止不住的哀哭著,嘴裏不時的念叨著。

“憐兒啊憐兒,是娘對不起你啊!都是娘的錯,娘就不應該讓你到院子裏去……。”

這兩天的時間裏,尹父先請了蕪柳城的幾個大夫,結果莫說治病了,就連個藥方子都不敢開。尹父一琢磨,這事情可不能再耽擱了,最後幹脆直接花重金,去請了東陽郡城裏名聲在外的名醫,但依然是束手無策。

尹憐體內的不知是何種毒素,體表生起的毒斑更是怪異,那成區域的擴散本來還隻是在四肢,隨著兩天過去,已然蔓延至膝肘部位。

那毒斑成墨綠色,不痛不癢,如不是肉眼可見,恐怕還不易發現。這毒素導人昏迷,尹憐在這兩天兩夜裏僅僅醒過來了數次,而且沒有一刻鍾的時間,便就會再次昏睡過去。

兩個空洞的黑色小眼赫然醒目在尹憐的手背之上,依稀可見的腥黑血痂疤粘在那傷口周圍,在她那白皙如脂的皮膚上,形成了那樣鮮明的對比。

“大夫,快這邊請,已經兩天了,我真不知道我這孩子還能撐多久……。”

院內響起了一個聲音,隻見尹父請著一個身著長袍的老者,此人麵上長長的胡須已經半白,臉上遍布著皺紋,眼睛裏略顯渾濁,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這人就是蕪柳城一個不怎麼知名的大夫,今天尹父去藥鋪的路上,偶然聽到有人談起,說咱蕪柳城有位金大夫,雖然人和醫術不怎麼出名,但可是有真本事的。我這腿疾已經好多年了,近一段時間,疼的我連下地都不行了,而且還鼓起了硬塊,家裏窮也請不了那些名醫,最後就去找了這金大夫,你還別說,就這一個月的功夫就好的差不多了。

眾人紛紛不信,嘲笑他在這兒吹牛,如果真那麼厲害,怎麼從未聽人說過?

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別不信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沒有了其它辦法的尹父,幹脆就去把這位金大夫請了回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但願這人真如鄉裏說的那樣有本事。

正坐在廳堂上哀哭的尹母看到了來人,頓時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急忙站起身迎了過去,口中不住的哀嚎道:“大夫、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女兒吧!求求您了……。”

“哭什麼哭,憐兒還沒死呢!別在這兒攔道……。”

尹父請著大夫直接去向了後院的閨房,尹母則抽噎著也緊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葉鴻一行人,還不知道這些事的發生,依然還在不急不緩的抬著盒子,嘻嘻哈哈的說笑著朝尹憐家裏趕去。

“葉鴻?”

循著聲音望去,便見一旁不遠有位衣著打扮略顯華貴的人,朝這邊客氣的笑著,這人的那雙眼睛,總讓人有種說不清異樣的感覺。他的身旁跟著一個身著麻布長衣的人,這二人正是王清懷和他的跟班程二。

“是王清懷這小人,看來他昨天挨打還沒過癮啊!”牛二虎眼中露出厭惡的神色,緊盯著那王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