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劉陽和三德也在熟悉著上子彈板。
小峰手裏忙著:“三德,和他們多喊幾句,我們搶點時間,也讓他們走近點。”
三德繼續鸚鵡學舌地向兩邊瞎喊著日本話,劉陽已在兩個環形工事中間擺好的八箱打開蓋的手提彈藥箱。小峰和成義繼續將一具具日兵的屍體摞在重機槍環形“工事”上加寬加高。
成義能聽懂一點日語,聽著聽著笑了起來:“三德子,人家問你有沒有支那軍隊,你小子可倒好,又反過來問對麵的日軍有沒有中國軍隊。”
小峰和劉陽都笑了起來。
成義輕聲提醒:“他們往前來了。先別守著槍,等彪哥下令再過去。”
這時傳來日軍大聲的詢問,帶著懷疑的口氣,並舉起了槍。
三德有些驚慌:“這可不會說了,咋辦?”
成義馬上低聲說:“不會說還不會哭啊。”
三德一聽馬上抹起眼睛,幹嚎起來。成義也低頭嗚嗚地配合著。日軍的槍放下了。
兩邊的日軍開始緩緩向中間行進,並持續向兩側山頂射擊著。子彈宣泄在山壁上一片烏煙瘴氣。看來他們是認為來自山頂的襲擊。
占彪放下望遠鏡:“好了,各就各位,等下麵小峰他們打響後我們再動手,用他們的槍聲掩護,打點射,先把山穀口留守的撂倒。”
山穀裏的日軍走進山穀二百多米了,離小峰們的機槍陣地越來越近。
三德子急得在下麵喊著:“米西米西嗎?”
占彪盯著兩側的日軍自語著:“別著急,再讓他們近點,得讓他們跑不回去。”這時進來的日兵已接觸到日軍屍體群了,這個距離是逃不回去的了。
占彪抓起身邊的歪把子機槍,深吸了一口氣,擰下脖子大喝:“幹!”
山穀裏占彪的“幹”聲一傳來,已在重機槍旁邊轉悠的小峰和成義刷地回身抓住重機槍的手框,連瞄都沒瞄,將手框上的扳機一握,手裏的重機槍就開火了。
兩挺92式重機槍向南北兩側噴出了扇子麵的彈流,旋風般吻向了它們曾經的主人。
劉陽和三德手捧著保彈板,30發打完幾乎同時哢地換好,小峰和成義眼神犀利地盯著目標,幾乎聽不出換彈板的間斷。子彈殼如下雨般迸落,打空的保彈板從槍體右側彈出,轉眼鋪了一地。
彈流瞬間以巨大的力量撲向日軍的騎兵,日軍連人帶馬的目標大,臥倒也不方便,前幾排日軍被結結實實地打得人仰馬翻,被擊中的戰馬發出一片哀鳴跪在地上打著滾。
四十多名騎兵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亂成一團,但打倒的馬匹也成了騎兵的掩體,後麵大部分騎兵迅速滾下馬來,有的軍馬在口令下乖乖臥下。日軍的還擊瞬間展開。
近在咫尺的彈流毫不客氣掃向一個小隊的日軍,這樣近距離的重機槍打擊,令被打中的日軍都如受到重勾拳一樣愕然翻倒,有的日軍在倒下時把槍都扔在了空中。
但訓練有素的日軍反應很快,沒有被擊中的日軍嘩地臥倒一地。在最初的驚愕神情後,馬上就換上了凶猛的猙獰,扮成友軍的偷襲令他們憤怒,趴在地上哇哇喊著開始還擊。
靜默的天台上強子和二柱子兩組重機槍手都俯著身子一動不動,豎著耳朵在等待著占彪的口令。占彪在等場麵再亂一些,再亂一些,讓日軍分辨不出天台上的火力。
日軍的反應很快,北山口進來的日軍都迅速臥倒開始還擊。南山口的騎兵還擊更是凶猛,他們以死馬為掩體,架著幾挺歪把子輕機槍掃射起來。
終於下麵槍聲打成一團了,天台上方也有亂槍擊中迸下石屑,占彪下令了。
“強子,二柱子,給我幹!”占彪說著自己的歪把子也噴出了彈流。
強子和二柱子早瞄好山穀口的目標,手裏的重機槍立刻打響了,趁著下麵的混亂時長時短地向山穀口點射著。最初的子彈都不知飛哪兒去了,但很快找到了射擊準頭,先是兩側山穀口留守的日軍接連倒下,接著槍口由穀口向近處慢慢掃過來。
這樣天台上兩挺重機槍和占彪的一挺輕機槍與山穀路麵上小峰和成義的兩挺重機槍形成了上下交叉火力,又形成了一邊倒的反殺場麵。
占彪收住了自己的輕機槍,觀察著兩側山穀口。別看暫時占了上風,但占彪心卻是焦急萬分,這鬼子要是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或者兩側山頂上去人,現在再能打也白扯。保護機槍連裝備才保護了兩天,拿什麼還給高連長。
四挺九二式重機槍的連發射擊彙在一起,遠比第一場戰鬥的動靜要大,遠遠地傳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