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正在寒暄時,幾隻大狗叫著衝了過來。櫻子一把抓住占東東的胳膊,把頭埋在了東東身後。
小玉輕叱一聲,幾條似狼非狼的大狗乖乖伏在小玉腳下。
占彪細看著領頭的一隻大狗,疑問的神色:“小玉,不會吧,四德不是死了嗎?怎麼能活到現在?”
大郅哈哈笑道:“這是四德的六七代子孫了。三德每年都來看它們。對了彪哥,三德知道你這次回來嗎?”
占彪喃喃自言自語道:“三德也年年去看我,四德子們和我一個待遇啊。”說著他蹲了下來,撫著一隻大狗的頭說:“四德子們,你們理該得到這些待遇的,是你們,先對鬆山的特種部隊下了手。”】
鋪上依然是小寶亮晶晶的眼睛,她在馬燈下翻看幾本書。她把成義一彈藥箱的書都接了過來。
裏鋪的袁小玉睡醒的聲音:“雅思姐……哦,寶兒姐,都幾點了你還不睡呀。”
說著小玉坐了起來,兩人腳對腳,都穿著白色的睡衣。
袁小玉誇張地高舉手臂,看著新戴上的手表:“寶兒姐,你說陽子哥給我倆的手表準嗎?這怎麼是六點呢?是早晨了麼?啊,寶兒姐你一夜沒睡呀?”
小寶伸了下腰:“我剛換地方也睡不著,正好計劃下怎麼教大家學文化。沒想到這裏還有十幾本書,可惜一大半是日文的。”
袁小玉一出溜就到了小寶床上,原來這鋪是通鋪。
袁小玉托著腮說:“你說我們本鄉本土的,居然不知這山裏有這麼寬敞的山洞。這裏冬暖夏涼,有水有風,山上還有柴火野味,躲在這裏小鬼子可抓不著我們打不著我們的。”
小寶抬起頭沉思著說:“我們可不能隻把這裏當成世外桃源,侵略者是躲不走的,現在可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時期,我們真是不幸又有幸啊。”
袁小玉想了下說:“寶兒姐,我知道不幸,不幸的是我們趕上了萬惡的戰爭,不能讀書,不能平安幸福的生活。那有幸呢,你是指什麼?”
小寶笑了下回答:“小玉,如果沒有戰爭,我們能有睡山洞的體驗嗎?人生短短百年,能遇到風起雲湧的世道,能在戰火中成長,能更深刻地體會生命的意義,也算得上是一種有幸吧。”
袁小玉聽著似有所悟。
小寶接著說道:“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在這亂世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世亂人不亂,不能平白虛度。我能當上抗日班的文化教員,就是找到了我的位置。我做這個,比當什麼婦救會更適合。”
袁小玉騰地坐了起來:“我也找到了我的位置,我要為抗日班的戰士們做飯,為他們洗衣縫衣,我還要向日本侵略者開槍。”
說著袁小玉從身下抽出手槍,動作緩慢卻很優雅地瞄準了前方。
袁小玉槍口剛抬,突然傳來一陣隱約的槍聲,兩人一驚,側耳傾聽。
山頂上槍聲聽得更加清晰,占彪九人除三德都在,二民等人陸續從洞口出來。
天光大亮,大家都遙望著通著一條公路的靠山鎮方向,占彪幾人有一半人脖子上都挎著望遠鏡。
小峰放下望遠鏡:“彪哥,日軍已經完成了對靠山鎮的包圍,鎮子裏有反擊,但火力不猛。”
成義也放下望遠鏡:“好像日軍不著急縮小包圍圈,穩紮穩打往鎮裏推進。”
二民幾人議論著:“多虧昨晚大部份鄉親都疏散了。彪哥料事如神,鬆山果然殺個回馬槍。”
小寶和小玉也衝出洞口,喘著跑到占彪身後。
小玉指著鎮上:“點煙火了,求救呢。”
強子在旁說:“都打起來了,還放煙火有什麼用。再說,老百姓不是都撤離了嗎?!”
這時山下放哨的三德急急上來,後邊跟著提著一把手槍的區小隊副隊長遲璽。
占彪搖搖頭迎上去問道:“遲副隊長,是不是桂書記和單隊長被圍住了?”
遲璽焦急地點點頭:“占班長,快點想辦法救救我們吧,我們昨晚整個區小隊60多人都駐在鎮裏了。鬼子上來一個中隊,還有鬆山的特種軍官隊,火力太強了,把我們壓在村西幾個院子裏,是桂書記放的煙火。”
小玉忙問:“你們怎麼不鑽地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