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縣長敬佩地對占彪說:“彪爺爺,雖然縣誌上對抗日機槍班語焉不詳,但這一帶的老兵和百姓都流傳著,那時有一支保護當地百姓的國軍機槍班,神勇無敵,打起仗來總是把危險留給自己。”
大郅對郅縣長補充著:“大孫子,這就是你們現在說的人格魅力,爺爺我當年最服你彪爺爺的就是這點,連新四軍和遊擊隊都佩服。”
占彪抬起眼默默望著村外已是一馬平川的柏油國道,嘴唇動了動,良久說出:“我們的老八,長傑的血就灑在這條路上。”】
汽車迅速接近,是三德開的車,占彪和成義端著捷克和九六式站在車廂上。
鬆山的望遠鏡裏出現了占彪和成義的身影,在這輛日式軍用卡車上腳下生根地站著。
鬆山和藤田已跟在軍官隊後麵,藤田喘著氣說:“我們的卡車,來的太好了,這幾個支那散兵真頑強,槍法熟練刁鑽,齋雄小隊遇到的一定是他們。這回可把他們圍殲了。”
鬆山放下望遠鏡卻說:“這車來意不善,把擲彈筒調上來。”
隻見卡車快開到小峰們臥倒處時一個調腚,然後快速向後倒車。
這時日軍大部分機槍都停止了射擊,他們在疑惑來車是友是敵。地麵的六挺機槍和車上的兩挺機槍突然打起了長連發,又扔出幾顆手雷,一時又把日軍火力壓住,接著有三人跳起向卡車奔去。
鬆山和藤田同時臥倒,鬆山高喝:“開火!開火!擲彈筒地,快!快!”
四名日軍軍官提著兩個擲彈筒貓腰跑過來。
先跳起的是強子組三人。三人上車的身法很是利落,手一搭車廂板飛身而上。強子、劉陽和二柱子三人一看車廂裏灑滿一地的實彈匣一陣狂喜,二柱子喊著:“我的親爹呀,我剛打完最後一個彈匣。”
三人蹲著迅速將空彈匣摔在車裏,幾乎同時上好了新彈匣,探出身就瘋狂地掃射起來。
三德接上了強子一組已不再倒車,換好檔將車緩緩前行著,等著小峰一組人。
占彪高喝:“小峰,上車!”
小峰和長傑、正文三人此時在卡車上五挺輕機槍的掩護下跳了起來,跑向卡車。
正文跑向卡車的另一側,小峰和長傑跑在一側,小峰倒退著宣泄著火力。
就在這時隱隱傳來咚咚兩聲,兩發擲榴彈如長了眼睛一樣飛過來。一顆準準落在三德換擋時卡車停的位置,一顆落向了小峰。
長傑正跳上了車踏板向上望著,見兩顆擲榴彈飛過來,而小峰正背對擲榴彈落點,他便跳下車嘴裏喊著“趴下”一把將高他一頭的小峰推倒在地,擲榴彈等於就在他的腳下炸響,而且他還在另一顆擲榴彈的彈片覆蓋範圍內,長傑等於替小峰擋住兩顆擲榴彈,用自己的肉身救了小峰。
占彪大驚喊著:“強子、柱子下車救人。三德,往回倒車。”
強子已在占彪沒發話時就跳了下去,二柱子也一個跟鬥跳下。
小峰這時已站了起來,鋼盔已經震掉,臉上流著血,長傑則張著手臂躺在那裏。
這時又一組擲榴彈飛了過來,炸在倒車前的位置。
二柱子把長傑抱入駕駛樓,小峰被大家拉上車。車上的機槍拚命地掩護著他們。
占彪向還沒上車的強子喊道:“強子把炸我們的鬼子幹掉!”
強子邊後撤邊半蹲著身子端著長傑的捷克式機槍掃射著,眼睛像鷹一樣尋找著,嘴裏反複念叨:“是誰炸的?是誰炸的!看到了,看到了!奶奶的,小鬼子納命來!”
槍口一順,彈流便舔向了500米開外那四名持著擲彈筒的軍官。隨著強子的喊聲,那四名軍官被打得蹦了起來像跳舞般扭動著,強子一口氣把子彈打光後追著車跳到腳踏板上。三德一腳油門把車開出了煙霧,開出了擲彈筒的射擊範圍。
占彪在車上呼喊著:“長傑怎麼樣了?長傑怎麼樣了?”
二柱子在副駕座上抱著毫無反應的長傑,大手抹著淚向車上麵喊著:“彪哥,老八不行了。”
占彪接連用手砸著車棚頂:“絕不能放走這夥兒鬼子!”
車上的全部機槍仍在狂吼著,卡車成了一條噴火龍,趁機正麵追過來的日軍倒下了一大片。
桂書記和單隊長看著鎮北激烈的戰鬥場麵。
單隊長感慨地:“抗日班太猛了,把鬼子全引過去了,看樣子也有了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