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民工上前,占彪九人慢吞吞地上前,眼裏都細細觀察著豆戰車。
占彪輕聲講解著:“先要明確一點,我們不論打哪兒,都是所有重機槍集中打一個地方!”
豆戰車氣勢洶洶而來,眾人的眼睛好像是幾挺重機槍的槍口,緊緊跟蹤著豆戰車。
占彪低聲道:“大夥兒注意看了,掐脖子就是打它炮塔和車身之間轉動的這條縫!”
眾人想象中的重機槍開火了,子彈傾瀉在炮塔縫上下。清楚點看到子彈頭紛紛鑽入炮塔縫,炮塔慢慢地咯噔咯噔幾下,轉動漸漸地遲鈍,最後得跟著車身才能轉動。
占彪開心地:“對,就這麼打,打僵它。第二招是打屁股。我們都知道了,戰車後邊的鋼板最薄,才6毫米,隻要它一調腚露出屁股,我們就集火打穿它。注意就打左半拉屁股,那裏麵是油箱,打好了會打爆。”
在眾人想象中豆戰車一個轉彎,車後部不慎露了出來,重機槍的火力立即打在左後部,瞬間打穿,裏麵戰車兵吱哇亂叫,突然油箱被打爆,豆戰車被火焰和濃煙裹住。
占彪接著吩咐:“第三招叫捅腰眼,就是打側麵裝甲隻有8毫米薄的地方,瞄著那個太陽中間打!”
豆戰車的側麵被重機槍彈流盯上,眼見裝甲上印著太陽的日軍標識正中被打出一個麻子坑,這個坑越來越擴大加深,突然貫通了!戰車裏又是吱哇亂叫,戰車失去控製,亂轉一氣後停住。
占彪又在說:“第四招脫鞋子,就是打它的履帶最前麵那個輪,是主動輪,打壞了履帶就散了!”
豆戰車履帶下最前麵的輪子被重機槍打得火星四濺。轉眼履帶脫落,豆戰車一頭紮住不動了。
占彪語氣沉穩地:“第五招兒有點難度,就是扒衣服。大家看到車的棱角處一排排的鉚釘了吧,就是我們說的癩蛤蟆的地方。鉚釘會被打鬆,然後順著車麵打它的棱角處把整塊鋼板撬起來。”
豆戰車上的鉚釘被重機槍彈流打鬆打掉,整塊鋼板被重機槍彈流掀了起來。接著彈流傾入,豆戰車裏的彈藥被打爆,濃煙和火花冒出。
在占彪的現場觀摩講解下,眾師兄弟看著眼前的豆戰車腦補著重機槍集火拆車的場麵,眾人神情振奮。
小峰悄聲囑咐著:“大夥兒仔細看準了,要記住這些諸元。”
聶排長在旁忍不住提醒著:“它前置的機槍隻能朝正前方打,看車的朝向注意躲避。要多防備炮塔上的戰車炮。還有,最好是安排一人拿望遠鏡檢查和指揮彈著點。”
日軍曹長這時過來高聲催促,占彪等人加速搬開路麵的石塊。
占彪注意地看看豆戰車的履帶和地麵散落的石塊,他看看豆戰車的履帶,又看看散落的石塊,腦裏電光一閃:這戰車越野性能很好,不怕溝坎坡渠的,甚至可以爬牆,但這些一地的大塊石頭是不是會使履帶脫落?
似乎在給他驗證,後麵那一輛戰車等不及了,挑了石塊少的地帶開了上去。隻見履帶不費力地壓在前幾塊石頭,再往前卻不斷地硌在石塊上起落顛簸著前行,終於在一個堅硬的石條上停了下來,履帶硌脫位了。前車日兵大罵著後車的日兵。
占彪看在眼裏,心裏更有數了。他回身扶著聶排長說:“我會常去看望老排長的,你多保重。”
聶排長從兜裏掏出一張煙紙遞給占彪:“我看到了他們的炮樓和周圍營房的圖紙,這是我記著畫下來的草圖,以後或許能用上。唉,當兵的職業病,人殘心不會殘的。你們晚上的行動要小心。”
聶排長說罷起身拐著腿走開,眾人默默地看著聶排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