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場戰鬥如果說起傳奇,我們老排長布設的詭雷,才是一個傳奇。”說起聶排長,占彪頓現懷念的神色。
“是的,是的,聶排長的兩顆手雷,幹掉了鬼子軍官中隊的8名士官,就當著鬆山老鬼的麵。把那個軍官中隊的隊長滕田氣得發瘋。”大郅開心地說。
“沒想到,我們零打碎敲地把鬆山的嫡係軍官隊給打沒了。50名日軍精英,都是日本陸士的優等生。”占彪也是很開心地說。
大郅眉飛色舞地講述道:“當時我們不知道這個戰果,後來是袁伯從鬼子那套出來的。聶排長都是大半年後才知道,他順手布置的兩顆手雷,居然讓8個少尉魂歸故裏。”
劉主任也是眉飛色舞地對焦書記和郅縣長說:“太好了,這回縣誌上民工暴動這一章又多了份勁爆的內容。”
看著占東東和郅縣長滿眼崇拜,占彪拍拍他倆的肩頭說道:“你們聶爺爺當年是抗日機槍班的軍事教官,是名資深的老兵。”
占東東點頭道:“詭雷很不好設的,講究隱蔽、快速和威力。聶爺爺在那個年代成為軍事專家,很是不容易的,聶爺爺是不是啥武器都會用啊?”
“局限肯定是有的,實戰經驗再多也局限於內戰階段,本身我們的軍工產業就落後。但你聶爺爺講究舉一反三,一通百通,這點你們小峰爺爺和強子爺爺都學到了,再訓練新兵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成義爺爺和劉陽爺爺更是聰明,不論什麼武器不管見過沒見過,一到他們手裏就無師自通。”
郅縣長豎起大拇指:“這就是軍事素質,而且有些人天生就具備軍事素質。一戰和二戰就湧現出很多平民軍事專家。”】
村外公路上一地月色,隱約的馬蹄由遠至近。
突然路邊閃出幾位端著步槍的新四軍戰士,彭雪飛也抱著他的捷克輕機槍現身在月色中。
彭雪飛下令:“隱蔽!”
新四軍戰士都蹲下身子,彭雪飛剛要喊話,前麵傳來隋濤的聲音:“彭排長,彭排長——。”
彭雪飛馬上問了句:“口令!”
隋濤的聲音:“飛兵排!回令?”
彭雪飛站起身:“機槍班!”
周圍的戰士們交換著驚喜的眼色:“隋班長,是你嗎?”
隋濤的聲音:“彭排長,是我,隋濤,我們出來了!”
說著馬車隊出現在月色裏,彭雪飛等一群新四軍迎了上去。
占彪也提著輕機槍迎了過來:“彭排長讓你們費心了。”
彭雪飛大喜:“你們沒動一槍一彈就自救出來了!還帶出來這麼多抗日青年。”
兩人並排走去,馬車隊隻稍緩了下,與前麵四掛馬車隊彙合。
四掛馬車上每車上架有兩挺重機槍和彈藥箱。
小峰看到馬車上的八挺重機槍高興地讚道:“我們的家夥兒都帶出來了,彭排長想得太周到了。這鬆山要是追上來,夠他喝一壺的了。”
兩隊人馬彙合後迅速陷入黑暗中,留下一地月色,遠遠傳來越來越慢的鑿石聲。
在單調的鑿石聲中,黑暗的東方漸漸泛白。
鑿石聲漸漸地消失了,晨曦中霞光四射,突然幾聲槍響打破了沉寂,接著是人呼馬叫的紛亂聲音。
工地現場,一片混亂。太陽已經升起。
日軍四處亂跑著,農舍前擺著一排十多個幾乎是光著身子的日兵屍體,個個頭部都蓋上了。但從身形上一眼可以分辨出躺在第一位的是胖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