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上占彪把鋼盔摘下來向大家正式自我介紹說:“我叫占彪,是國軍抗日班的班長。”
全場馬上安靜下來,占彪抬手請著彭雪飛:“這位是有名的新四軍飛兵、機槍連彭雪飛連長!請彭連長給我們說幾句。”
彭雪飛和下麵的隋濤等飛兵排官兵聽罷一愣,占彪對急得直擺手的彭雪飛說:“嗬,彪哥給你任命了啊,你不叫連長咋招下這麼多兵。譚營長那邊算不算數我可就不管嘍!”
這時突然從卡車後麵傳來一嗓子:“算數!”
眾人一驚齊回頭,是譚營長和桂書記幾人從車後轉了過來。
彭雪飛見到譚營長立刻大喊一聲:“立正——!”
全體新四軍戰士、遊擊隊員和抗日班士兵都跟著腳跟一碰,帶得新兵們也參差不齊地學了一下。
章若克站在三德前,也跟著大家一個立正。
譚營長兩步邁上卡車,向大家擺擺手說:“歡迎各位子弟兵加入新四軍機槍連!”
然後向彭雪飛一擺手:“請彭連長繼續講話!”
下麵的新四軍飛兵排戰士們都鼓起掌來,欣喜地相視著。這掌聲是祝賀彭排長得到上級首長的認定,成了真正的連長。自然原來的班長都會升為排長,還要提拔一批老兵當班長了。
彭雪飛很激動,回手捶了占彪一拳。他心裏很清楚,要不是占彪送來這麼多兵這麼多槍,要不是占彪現場把他推上連長的位置,他即使能當上連長但決不會是在今天。
彭雪飛上前一步向大家敬了個禮,又抱了下拳說:“各位鄉親們,今後,你們就是抗日戰士、殺敵好漢了,還要謝謝占班長把你們救出來領你們拿起槍。”
說著他轉身向占彪非常認真地敬了個禮,手好久才放下。
彭雪飛轉回身繼續說:“我們這些新兵為了避免目標太明顯,要分成兩部份,一部分人加入新四軍機槍連,一部分加入占班長的國軍抗日機槍班。”
下麵有人接口道:“我們要參加老紅軍的軍隊,當新四軍、八路軍的兵,那是我們老百姓的軍隊。國軍那些部隊太慫包了,就知道逃跑。”
人群中響起一片附和聲,有個三十多歲的人小聲說:“現在的國民政府太腐敗了,到處是貪官,讓我們老百姓對他們都沒有信心了。”
彭雪飛抬手製止了大家的議論:“現在國難當頭,全國一致對外,共產黨和國民黨已經合作,我們紅軍和各地遊擊隊都編入了國軍的序列,看我們的帽徽都是一樣的青天白日,隻要是真心打鬼子保家衛國的都是中華好男兒。占班長大家都看到了,他和他的抗日班,就是我們的抗日英雄!”
下麵又有議論,個子高人半頭的曹羽說:“可不是嘛,今天的打得太過癮了,把鬼子坦克都拆了,這才是打鬼子。”
又有人說:“本來我們就是占班長他們救出來的嘛。”
還有人說:“占班長他們槍打得好,還會開車,還會武功,跟著他們幹也挺好的。”
譚營長這時上前一步說:“老鄉們,大家都知道,最近的幾場勝仗都是占班長打的,占班長把鬆山這夥鬼子打得屁滾尿流,他們是好樣的,加入抗日機槍班和加入新四軍一樣的榮光。我看這樣吧,先由占班長他們挑人,剩下的人加入新四軍。”
大家聽罷都靜了下來,表示服從譚營長的要求。
占彪站前一步說:“我不是共產黨,也不是國民黨,我和我的師兄弟和你們一樣都是莊稼漢子,我們隻認得打鬼子。可當我的兵有兩個要求,一個是要不怕見血不怕苦、是仗義的爺們兒;一個是專打日本人不打中國人。今天我隻要40人,想加入國軍抗日機槍班的,往小峰班長那邊走。”
小峰在側麵一舉手,140人的新兵一大半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