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擲彈筒的爆炸聲,閃光都閃在重機槍陣地上,映出一架架重機槍的影子。
彭雪飛大喊:“停止射擊!”
重機槍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都是日軍的步槍射擊聲。
彭雪飛又喊道:“重機槍打點射,打幾下挪動下位置。”
聶排長的聲音:“挪位置不要前後挪,要左右挪。我們也找他們的火焰打。”
譚營長對彭雪飛吸口氣道:“這麼打不成陣地戰了麼!縣城和靠水鎮的鬼子要是從兩邊包抄過來我們就被動了。”
彭雪飛也焦急地說:“村子裏彪哥他們咋一直沒動靜呢?是不是被看住了?!”
四合院三進院的一間廂房前三挺輕機槍對著門窗。
廂房屋頂上一圈槍指房簷的日兵。
對麵廂房上也是一排日兵,或跪或臥地槍指廂房。
院牆外一排臥倒的日軍,槍口指著四合院。
藤田在院子裏上躥下跳地喊道:“離他們遠點,隻要不近他們身,他們就沒有機會。”
廂房裏,占彪九人不甘地在屋內聽著村外的槍聲。
占彪自語道:“譚營長、小飛一定是想給我們創造機會,讓我們趁亂動手。”
小峰恨聲道:“這個鬆山太狡猾了,把我們看得死死的。”
曹羽坐在床沿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一張一握著。
成義則繞著牆邊檢查著:“為啥袁伯給鬆山提供這個廂房關我們,應該是有機關的。”
三德也在仔細地搜查著。
二進院傳來喧笑聲。
劉陽道:“他們在慶祝占領武漢呢。”
成義撇了下嘴說:“哼,萬家嶺讓我們打成那樣,說不定武漢是我們自動放棄的呢。”
占彪低聲道:“這不正按毛主席說的持久戰來了,鬼子不覺景呢。”
二進院裏鬆山、龜村等一批軍官和澤田們圍院內的長條桌上喝酒。
村西傳來時時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
鬆山舉杯道:“來,在我們的槍聲中慶祝占領武漢,我們又占領了支那一座大城市、一個首都。
“他們的首都搬到哪兒,我們的大軍就掃蕩到哪兒。”龜村也舉著酒杯喊著。
眾軍官皆舉杯而飲。
鬆山說道:“區區新四軍,區區機槍班,燒我戰車又奈我何?搶我重機槍又奈我何?廣州、武漢一打下來,粵漢鐵路是我們的了,占領重慶指日可待。我的陣地也該前移了,哈哈,幹杯!”
龜村舉杯與鬆山碰杯說:“鬆山閣下不愧是陸大名師,突襲廣州一策等於釜底抽薪,與上海戰事時從杭州灣登陸有異曲同工之妙。軍部嘉獎一定大大地了,聽說要調任廣州司令部任職。祝賀,幹杯。”
鬆山喝了一口酒後說:“龜村先生,我們合作得很好,也祝你即將晉升少將,履新旅團長。”
龜村哈哈一笑:“要不是明天軍部值賀參謀長要陪柔道考察團來,我才不管什麼武道比武呢,機槍一架,把那九人突突了事,然後我們雙雙升遷。”
龜村說著看了一眼武男,把酒喝下。
武男端著酒杯若有所思。
村西的槍聲越來越密集,突然村南和村北方向也遙遙傳來槍聲,眾軍官向南北方向抬起頭傾聽。
鬆山眉毛一挑:“哈,我們的包抄部隊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