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上百人猶如小會師的激情場麵,鬆山和龜村認真地觀察著。
鬆山知道隋濤九人和占彪九人在慶幸死裏逃生,輕哼了一聲:“這兩組人都曾是我的俘虜,哼,讓他們死裏逃生了。”
龜村對鬆山嘟囔著:“我從來沒看到過支那人會有這樣的一麵,血性,激情,生動,有活力。不像我過去見到的,不開化,愚昧,麻木,唯唯諾諾……”
鬆山略略點著頭回答:“可能這才是這塊土地上的人的本質吧。但願這些人別太多,如果這些人占了主流,我們的仗就打不下去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蘭天野走到鬆山和龜村身前:“哦,兩位大佐,你們的,姓名?職務?”
龜村看了一眼蘭天野的軍銜說:“我的,龜村大佐,聯隊長地幹活,別的都是軍事秘密恕我不能奉告。少佐先生,你是這裏最大的指揮官吧,請按照承諾,馬上放我們回去。”
蘭天野沒聽龜村的話,向鬆山下頜一揚:“你的,姓名?職務?”
鬆山看了蘭天野一眼沒有做聲,龜村搶道:“鬆山大佐,日本陸軍大學教官,不得隨意無禮。”
龜村話音一落,蘭天野突然退後一步,拔槍指著鬆山:“你就是那個惡貫滿盈的獻策攻打廣州的鬆山?”
這時村北的日軍向天上打出排槍,更多的日軍都出現在村北,遙望著這邊。
占彪走過來,蘭天野槍指著鬆山對占彪說:“占班長,能抓住這個鬆山太好了,就是他出的餿主意攻打廣州,是直接影響我們武漢陷落的罪魁禍首。趕緊交給國民政府,這可是大功一件。”
占彪解釋說:“這次就算了,我答應送我們到安全地帶就放他們回去的。下次絕不饒他。”
蘭天野不解地說:“這可是兩個活捉的大佐啊。而且據吳小海偵察得知,他倆馬上都要晉為少將,調到前線。如果現在把他們法辦了,會少禍害多少中國人。這樣,把鬆山交給我帶回第三戰區,把龜村交給新四軍,他們倆會給我們換來很多好處。”
鬆山的臉色再不鎮靜,急切的神情看著占彪。
占彪搖搖頭說:“蘭特派員,我也想馬上把他們都斃了。可我答應他們平安送我們出村就放了他們,作為軍人和男人,承諾是要算數的。”
狡猾的鬆山聽占彪這個態度,馬上借坡下驢,向占彪腳跟一碰,頗有風度地說:“占先生,我們互相都請了一次,算是扯平了。下次我們再遇到,就是你死我活了。”
占彪伸手向村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嘴裏回道:“中國人是打不死的,隻能是你死我活。”
鬆山再不想頂嘴了,拉著龜村一個立正,兩人轉身向靠山鎮走去,手扶指揮刀,身子僵硬,步子緊張,龜村剛走了幾步就屢屢絆腳。
抗日班的人馬看到龜村的出醜哄然大笑,發聲驅趕著:“滾回去吧!滾回日本老家吧!”
蘭天野無奈地說:“唉,可惜呀,白白放走了。不過他們丟了一個機槍中隊的新裝備,他們的將軍夢可就懸了。”
曹羽高喊了一聲:“瞄準鬆山和龜孫子,鬼子要開槍我們就先打鬆山。”他找到二民,要了一挺捷克輕機槍架上。
鬆山咬著牙根,堅持邁著近乎正步的步伐,龜村不得不跟著也大幅度擺著著手臂。
村北日軍陣地的日軍遠遠看到兩名大佐在邁著正步走來,各部日軍一陣歡呼,在歡迎自己的主將歸來。
幾名中尉在下令自己的部下準備出擊,值賀大佐喝道:“不要輕舉妄動,要確保鬆山大佐和龜村大佐的安全。”
往回走的龜村擺著手,遠遠傳來:“打槍地不要!打槍地不許!”
騎兵中隊長急著喊著:“拜托了,你們走快點,不然支那兵都跑了。”
這名騎兵中尉身後的街道上擠滿了扛著軍刀的騎兵,都在伸頭探腦地看著遠處走來的鬆山和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