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囑咐完後,才拿著藥箱走了出去。

終於弄完,溫慈吸了一口氣,問道一旁站著的老楊:“楊管家,你是怎麼知道我腳上受傷了?”

老楊神色溫和,笑著道:“是少爺告訴您受傷了。”

溫慈點了點頭,半秒後卻又愣住了。

商宴是怎麼知道的?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而看起來不會是細心的商宴卻注意到了?

溫慈一時腦海裏麵都是複雜的難言情緒。

自從父母去世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比她更關心她自己。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捧在了手心裏一樣,整顆心都是甜蜜蜜的。

溫慈又想起了父母還在的時候。

溫慈的爸爸和媽媽在大學就相愛了,兩人身份懸殊,然而外公沒有勢力的阻止兩人在一起,隻不過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婚後一家人也要住在溫家。

溫慈爸爸本來就隻是喜歡這個人,也不是為了她溫家大小姐的身份,於是欣然答應了。

父母的恩愛也讓溫慈相信,這世界所有的人都是充滿善意的,所以在許博文將她接回家的那一刻,她一度以為,雖然失去了父母但好歹她還有叔叔一家。

不過,總有些人是帶著目的接近人的。

那些善意,也不過都是餓狼作了一場戲罷了。

溫慈忽然一陣傷感,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外麵進來了一輛車。

車門打開,一位身穿粉色襯衫的男人走了下來,英俊的麵容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瀟灑倜儻,讓不遠處的年輕女傭小臉一紅。

商縉對這些反應見怪不怪,走進去看見趴在沙發上的年輕女人。

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亮的晃眼,抿著的唇嬌嫩,整個人嬌俏可人。

商縉心下一動,慢慢走了過去。

溫慈還沉浸在悲傷裏,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正慢慢往她那裏來,直到眼前投下了一片陰影,她才茫然地抬起了頭。

“還記得我吧?嫂子。”商縉很自然地在溫慈身旁坐下,嗓音裏透著幾分輕慢隨性,整個人懶洋洋的模樣。

溫慈盯著那張跟商宴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想起來,麵前這位年輕男子是她的小叔子——商縉。

溫慈坐正了身子,細聲道:“記得的。”

商縉將溫慈上下掃視了一遍,對溫慈簡短的一句似乎是有不滿,不過麵上倒仍然是一副溫和的派頭。

“嫂子你受傷了?我大哥他不在嗎?”

他那語氣裏似乎就已經認定了商宴沒有關心溫慈一樣,仿佛眼神裏就在說“我就知道他是這樣冷漠無情的人。”

溫慈終於這位看上去還不錯的小叔子,跟後來者居上的陳韻茹一樣,都是一樣整天端著笑臉的笑麵虎。

要不是明麵上還有點兒關係,這樣的人怕是永遠都不會跟她有什麼交集。

而現在,這是來打探消息來了?

溫慈眉眼彎彎,笑著道:“你大哥他在的呀,和爺爺去書房談話了。”

果然,男人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

眉眼處的嫉妒也沒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