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
這日早晨,陽光燦燦,灑落在窗邊,穿過透明的玻璃,投射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
男人坐在光裏,身上像鍍上一層金,睡袍也鬆鬆垮垮的,正歪頭側臥在沙發裏,手上隨意滑動著手機。
齊百川已經來M國有一周左右了,一直在倒時差。雖然來這邊出差有很多事要忙,但齊百川還是堅持調整好狀態後再工作,絕不打疲勞戰。
原因無他,齊百川雖是一個愛縱情享樂的人,但對於工作,卻是從來不馬虎,一但投入工作,必定會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齊百川坐在麵對巨大落地窗的沙發上,看著手機出神,連助理孫超進來都沒注意,助理也感到奇怪,老板很少有這樣的時候,連叫了好幾聲齊百川才回過神來。
“齊總,要開始這邊的工作嗎?”
齊百川很忙是真的,為了這邊的工作,連加了半個月的班才把時間空出來,所以他才有一個周的時間來倒時差。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因為這邊工作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齊百川本不用這麼急著來M國的,隻是,是私心作祟罷了,想找個理由見她一麵罷了。
齊百川問幾個有關這邊工作的問題,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不用,按計劃來……”
這一下又讓孫超不解,既然要按計劃來,為何還要連加半個月的班。作為齊百川的助理,老板加班哪有員工按時下班的道理。
縱然心中有再多疑惑,作為助理孫超也是不敢表現出來的,安靜等著老板的話。
齊百川抵過手機,孫超很有眼力見的接過,臉上寫滿困惑,低頭去看手機上的內容。
那是一篇當地的新聞,講的是一個畫展要在幾天後舉辦,主題為“風走不留痕”,就在WW美術館。
看完後孫超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腦袋,跟了齊百川這麼多年,孫超自認為對齊百川是百分百的了解,但也從未聽說過他還喜歡藝術,隻能試探著問,“齊總,是喜歡這裏麵的哪一幅畫嗎,我安排人給您送過來?”
齊百川捏捏鼻梁,似是苦惱,沒有回答孫超的話,而是答非所問道:“嗯,你安排一下,我去一趟。”
孫超得令便馬上去了,全然沒有發覺這人的苦惱。
怎麼不苦惱呢,都十餘年未見了,這中間也沒跟人家正經聯係過,也不知人家還記不記得他,說到底他二人都分手這麼久了,還四處打聽人家的消息也不過是他齊百川自己一廂情願。
也不知見麵那天,對方看到自己是喜是憂。見麵了,又該聊些什麼呢?心上人早已嫁作他人婦,他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呢。
這些無由頭的擔憂像黑雲一樣壓在齊百川心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都好多年沒這種感覺了。
站在美術館外麵的齊百川回想這兩天自己的心緒,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臨近冬日的秋風陣陣呼嘯,把齊百川身上的風衣吹的翻飛,褪去了昔日常穿的西裝,此時的齊百川頭發都是散的,沒有用發膠固定,但看的出來是精心打扮過得,卡其色風衣裏竟穿著一件白色衛衣,連象征成熟的皮鞋都換成了運動鞋。